到這幾天才發現自己是這樣一個不怎麼會哭、笑的木頭 人,或者說皇家裡大半是她這種不懂哭笑的木頭人。
“啐!”放下酒罈,“那個元老大派了倆嘍羅來,不過是為了告訴我,讓我趕快滾出這片荒地,他說這裡是他的地盤。讓我把昨晚搶的糧食全部交給他,否則——我們一個也跑不掉,然後……我就把那兩個嘍羅的胳膊給卸了,這兩個混球,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啪啦——將酒罈子扔出半丈遠。
對於這些附屬小國的人文、地理的認知,金云溪很是自信。但一說到幫派、土匪、打打殺殺,她就沒辦法了。其實自從昨天搶了魏國邊關地暫時糧倉後,她就一直尋思著下一步要怎麼辦,回魏、金國對於目前的她來說都是不可行的,一來兩國邊城皆已封鎖,二來這裡沒人認識 她。即便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身份。再者,就算回到魏國,萬一某天她暴露了。若是又恰好逢金、魏兩國開戰,她深信作為帝王,尉遲尊會選擇些什麼,這無關男女之情,關係得可是魏國的官民一心,這個道理同樣可以套到兄長的頭上,收留逃回地妹妹,即便金國朝臣說不上什麼,可萬一兩國因此起了戰端,棄邊疆數萬百姓的性命不顧,只為了自己妹妹地安穩,即使這一切實際上與她沒有半點關係,可如果事情發展到了那一步,一切罪過肯定都將由她來扛……
“你想不想找個安穩的地方盤踞下來!”
尉遲華黎瞅了她一眼,眼神相當不屑,這不是費話嘛!
“你可知道我們現在待得這個地方離越國的都昌城有多遠?”從地上撿起尉遲華黎的匕首,慢慢切著熟得流油的烤羊肉。
“這裡離都昌城一百多里,離吳國地臼城三十多里,離魏國地祁羊城十多里,離金國的西省邊界碑二十多里。”卟啦卟啦地敘述完後,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太聽她的話了,這女人看起來瘦小柔弱,說起話來卻又總是帶著不容置疑地意味,這讓她相當討厭,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犯了哪門子的賤。
“落風……你可知道這附近有個叫落風的小山?”她不敢確定,畢竟只是從孃親的殘卷裡偶然讀到過,是否真有其山她並不大敢確定。
“有,就在北面沒幾里遠。”懶得給她多作解釋,火堆上烤得羊肉更誘人。
“真得?”擋住她伸過來的手,不讓她拿火堆上的羊肉。
“是啊!”啪得拍開金云溪的手,這女人真夠煩人的,整天問東問西的。
撫著被尉遲華黎拍紅的手背,但笑不語,原來她沒記錯,那麼也就是說,殘卷上記載的相應的地理也就不會差到哪裡去了,“落風山……落定風塵,倚山為王。”
“喂——瘋子,我話說前頭啊,明天一早,趕快帶著你那幫老老小小的滾蛋,省得連累我們。”撕下一塊羊肉入口,大嚼起來。
金云溪也是學著她的樣子撕肉,可惜力道不夠,撕不下來,最後只好拿匕首割。一邊嚼著燒肉,一邊仰頭看向頭頂上的夜空,滿天星子閃爍著,像無數滴被太陽映照的水珠,忽明忽暗……她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裡還會有這樣的經歷——以地為床,以天為被,身邊還挨著個打家劫舍的女土匪,而且還是個不怎麼喜歡她的女土匪。
撫摸著還沒怎麼外凸的小腹,不管未來怎麼樣,她絕不言棄,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族又如何,眼前這幫難民哪一個不是如此?難道只是因為她的身世不同,就非要高人一等?沒用的,落魄就是落魄,這怪不得誰,如果她能隱忍著繼續留在尉遲尊身邊,享受他的寵愛——不顧未來的寵愛,她今天可能正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吃著太醫開的補品,繼續享受著她皇貴妃般的尊崇,然而她選擇了逃脫,選擇了自以為是的自由,不管是對是錯,她都必須自己走過去,她跟孃親不同,孃親選擇了一輩子守在丈夫的身旁,不管受了多少委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