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低語,因為離去時在自己額頭上的輕輕一吻。
白衣少女回想起了自己還未死去時的記憶,家族的莊園中,在那一天的下午,父親與自己沐浴於金色的光輝中一起彈奏著鋼琴曲,也就是像此時一樣,家中的僕人裡夫,他手持著染血的大錘闖入進來。
父親也是毫不猶豫的起身前去迎戰,他撲向裡夫,死死抱住對方,在長桌的一側有父親的轉輪手槍,自己撲上去學著父親的樣子舉起手槍。父親在與強壯而發狂的裡夫搏鬥著,此時此刻已然明顯落於下風,看到自己拿起槍父親的眼睛一亮。
他大叫著讓自己開槍,與像這樣其毫無勝算的被身強力壯的裡夫打死,莫不如讓女兒賭一把。然而他太高估一個女孩的膽量了,看著那染血的大錘,看到發狂的裡夫,巨大的恐懼蔓延吞噬了少女,她最後哭泣著丟下了槍縮在角落裡抱頭痛哭起來。
以朦朧的淚眼、極度的恐懼注視著父親被裡夫以大錘砸死,然後裡夫走過來把自己拉出來,強壯的下人在那一天糟蹋了自己主人的小女兒整整一個下午,最後當他滿足,女孩覺得自己終於得以活命時,裡夫一錘將女孩砸死在她失去童貞的鋼琴上,這份痛苦、怨恨、哀傷、糾纏了不知道多麼漫長的歲月,直到今日。
論武功,論技法,論戰鬥意志,論眼界閱歷,朱鵬不知道比自己面前的對手強大多少倍,然而眼前這個傢伙很詭異的根本就殺不死,一種莫名的聯絡牽引著它與那個白衣女孩,朱鵬能夠隱隱猜測感應到這種聯絡,但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樣破局。
(做好自己所能做的,殺一次不死就殺十次,殺十次不死就殺一百次!)能量是守恆的,就算是真正的半神被人強行擊穿身軀要害一樣要喪失大量能量,而透過某種左道條件達成這種類半神不死身的存在,只要持續不斷地殺下去,總有將其能量完全放空的時候。
然而,朱鵬也沒有想到,因為純陽仙心的輻射與影響,對於他來說僅僅是一場比較棘手的戰鬥,但對於白衣少女來說,卻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心靈救贖。
其實有一點朱鵬猜錯了,他認為大錘男是主,白衣少女是次,但其實在這一張詭異莫測的死亡契機面前,真的很難說到底誰是主誰是次,誰才真正被拘禁奴役上千年。
在白衣少女的視角當中,時間又一次返回到了那天下午,父親撲上前去與沖入進來的裡夫搏鬥,自己又一次拿起了父親放在長桌上的轉輪手槍,指向搏鬥中的兩個男人,伴隨而來的,同時還有一如當年般極度恐懼!
砰!
然而這一次,槍火閃爍。
大錘男的身形一僵,這一次出現在他前額處的血洞再也無法癒合了,二層閣樓上的魔力黑洞完全散去,雖然在這安格列的私人空間,消耗的魔力依然無法得到補充與恢復,但總算不至於被無限抽取了。
(哥哥,你覺得,父親會怪我嗎?因為我,他才會死的。)
(……絕不會。每一位合格的父親都願意為自己的女兒赴死,我想他離開這個世界前,擔心的僅僅只是你的安危。)月光下,白衣的女孩在深深鞠躬後淡化消失了,與她一同消失的還有二樓閣樓上的那座鋼琴,只有大片大片的曲譜在半空中飄飛著。
……
「我操,這一仗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打得莫名其妙的?」當朱鵬一邊翻看一大堆曲譜一邊自二層的閣樓上走下來時,佐雅·安斯特剛剛才爬起,她恨恨地爆出句粗口。
「無從斷定,但我想現在這個小鎮恐怕到處都充斥著與這相類似的問題,而這,很可能就是小鎮的民眾會迅速退走的原因。」
就在佐雅·安斯特皺眉打算問得更清楚一些時,持著斧頭一身酸臭與灼痕,看上去狼狽不堪的海盜王納卡託·維倫走入進來,不需要問,只見其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