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要復仇時,不用顧慮親情的羈絆。
至於大秦的江山,他是不想要的,也要不到,他要的不過是……江山易主!
當然,他也不會便宜西胡和北齊。
他記得他姓秦,他記得他的祖父是昭仁太子,是皇室正統血脈,他不會也不能毀了祖宗基業。
景炎說的不多,可是秦寂言卻明白他的意思,也許這世間最瞭解景炎的人就是他了,因為他和景炎一樣迷茫。
殺父之仇不可忘,可是這仇要怎麼辦?
秦寂言沒有勸說景炎什麼,只道:“景炎,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要什麼,別走彎路,也別讓無辜的人犧牲。”
“你在教訓我?”景炎俊眉微挑,略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秦寂言沒有看到,就是看到了他也不在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和我打一場嗎?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沒有真正交手,你又怎麼知我不是你的對手。”景炎站起來,雖然沒有武器,可他仍不懼與秦寂言一戰。
秦寂言同樣站了起來,只是他仍舊沒有交手的打算,而是指著前方道:“景炎,知道那是哪裡嗎?”
廢塔很高,站在塔頂可以將半個城鎮盡收眼底,秦寂言隨時所指的方向,正是江南正中心。那一塊是達官貴人聚居地,而作為江南官員的焦向笛與顧家三叔正好也住在那裡。
“你……調虎離山!”景炎的眼睛猛地睜大,氣惱地看向秦寂言。
他居然中計了?
“不對,你的人怎麼進來的?”有人混進江南,他沒道理不知道。
“景炎,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能殺光本殿下安排在江南的所有人吧?”秦寂言扭頭看向景炎,沒有嘲諷,也沒有勝利者的得意,只是平靜的告訴景炎這件事……
他是大秦的皇太孫,他擁有的比景炎多太多。同一件事,景炎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他只需要抬抬手……
936差距,沒法比
現實就是這麼的殘忍,有些人天生就擁有旁人就是用命追趕不上的優勢。就好比秦寂言,他的出身、他的身份註定他比旁人擁有的多得多。
秦寂言和景炎同樣出身皇族不錯,可是秦寂言生在皇宮,長在皇宮,一出生就是太子之子,太子死後又由老皇帝親自教導,是老皇帝最看重、最喜愛的皇太孫,也是未來儲君人選。
秦寂言擁有的優勢,不是景炎這個生在民間,完全得不到皇室認可的人能比擬的人。
景炎確實是昭仁太子之後,可別忘了昭仁太子在史書上的記載是已經死了,他的後人自然也就是不存在的,景炎就算流著皇室血脈又如何?
他根本得不到皇家子弟該有的一切,他甚至比普通人的起點還要低,要不是繼承了景莊的一切,景炎就是再有才幹,短時間內也動搖不了大秦分毫。
要知道,權臣不是那麼好做的,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尤其是在老皇帝和秦寂言這個帝王手裡,景炎想要做權臣,獨攬朝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天生的差距與優勢,有時候你就是不服也不行,而景炎他從來不是憤世嫉俗的人,所以他服了。
“這一局算你贏。”他輸得心服口服,誰叫他的對手是大秦的皇太孫,他早該想到的。“你來救千城,只是幌子?你就不怕千城知道後傷心嗎?”
“不,我確實是來救千城。”秦寂言不屑在這種事情上的撒謊。
“為什麼又不帶她走?你執意要帶她走,她根本無法說不。”看到秦寂言孤身一人出來,景炎十分失望。
要是秦寂言帶著顧千城一道出來,他說不定能當著顧千城的面,打得秦寂言落花流水,最後不得不丟下她跑。
那畫面,只是隨便想想,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