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都很昂貴……
旁邊陪著他的兩個人也是老熟人了,劉瑾和谷大用,這兩位比較慘,杜嫣對朱厚照下手頗有分寸,大概從這孩子的穿著看出他的身份高貴,打重了怕有麻煩,但對劉瑾和谷大用就沒那麼客氣了,劉瑾的臉被杜嫣扇得有些臃腫,頭冠不知扔哪裡去了,花白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披散著,谷大用多了兩個黑眼圈,鼻子不停流著血……
說實話,這像一幕人間慘劇。
“殿下,臣……死罪!”
朱厚照沒說什麼,劉瑾卻跳了起來,捂著青腫的臉指著秦堪尖聲道:“秦千戶,你妻子好大膽,竟敢打我大明太子殿下,殿下,此事不可罷休,不然我大明皇威何在?”
秦堪冷眼朝劉瑾一瞟,道:“劉公公,東宮身邊的人也要講道理吧?你們沒表明身份,沒頭沒腦朝別人家裡闖,凡是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揍你們,怎麼現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劉瑾呆住,臉上的劇烈疼痛令他回過神,怒道:“按你這麼說,太子和咱們捱了打,反過來還是咱們的不對?”
秦堪冷冷道:“如果要講道理的話,不錯,你們捱了打,還是你們不對。”
劉瑾快氣瘋了:“如果咱們不講道理呢?”
秦堪朝朱厚照躬身揖道:“若殿下不講道理,只以權勢壓人,殿下對臣的任何處置,臣都無話可說。”
朱厚照這會兒緩過勁了,站起身用袖子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然後不輕不重地踹了劉瑾一腳,道:“要你這該打的老奴多嘴嗎?滾一邊去。秦堪沒說錯,咱們沒佔道理,這頓打白捱了。”
劉瑾表情變化很快,被朱厚照踹了一腳彷彿得了天大的好處似的,急忙堆起笑臉連連躬身後退:“是是是,殿下說得沒錯,老奴委實該打,老奴就是心疼殿下您……”
秦堪微微笑了。朱厚照雖說愛玩愛鬧,但終究是講道理的,性格很直爽,頗有幾分江湖好漢的豪氣,哪怕他不是東宮太子,這樣的朋友也絕對值得一交。
秦堪小心地幫朱厚照拍去灰塵,然後恭敬請他進門,杜嫣到底沒下狠手,朱厚照哭了幾鼻子便沒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了。對秦家人的前倨後恭似乎很滿意,剛準備跨進門檻,朱厚照又尷尬地縮回了腳。
“咳。秦堪,你的妻子……”
“殿下放心,她不會向殿下動手了,臣的家風嚴謹,而且臣妻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溫婉的,實可謂宜室宜家……”
“宜……宜室宜家……”朱厚照眼皮狠狠抽搐幾下。
秦堪知道這麼吹噓實在有點不要臉,不過為了消除小朱的心理陰影,只好用上了岳父岳母的廣告詞。
朱厚照瞧著秦堪的目光有些憐憫,顯然他無法想象秦堪跟一個如此兇殘的女人是怎麼過日子的。按理說秦堪這樣的弱書生應該每天被她毒打三頓再加一頓宵夜,可秦堪臉上身上又沒有傷痕,奇怪啊,難道只有他朱厚照看起來比較欠抽?
“秦堪,你……你妻子平日不打你麼?”…;
秦堪微微一笑:“多謝殿下掛懷。臣家中的夫綱一直很振的。”
“很,很振……”朱厚照不太習慣秦堪這種說法的方式。
“不但振,而且大振特振。”
搖搖頭,朱厚照顯然覺得秦堪在吹牛,苦笑道:“你喜歡就好。唉……”
迎接太子不能怠慢,於是秦府大開中門,恭迎三人入內,朱厚照負手先入,劉瑾和谷大用緊隨其後。
秦堪跟著剛跨進門,劉瑾攔住了他,笑得很友善,壓低了聲音道:“秦千戶,太子殿下對你著實看重得緊,剛才雜家得罪了,為人奴婢不得不為主子多打算,秦千戶莫往心裡去。”
秦堪也笑得很溫和,他太知道劉瑾是個什麼貨色了,現在劉瑾只是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