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滿意地笑了,對著竇建德雙手一攤:「你看,他們都不同意,我是小孩子,沒有話語權,都是聽他們的。」
她是小孩子,沒有話語權?
周圍人齊齊翻白眼,鬼才信。
竇建德沉下臉:「你的意思是想魚死網破了?」
「不。」
王庾搖了搖左手食指,「我才七歲,還不想死。」
說完這話,王庾回眸看向林郅悟:「林兄記住了,無論我是男是女,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隨後直視竇建德,拔高聲音:「長樂王,我決定把林大郎和魏徵還給你,但你要信守承諾,護送我們出河北。」
竇建德心中一喜,他終於奪回了活的林大郎,「沒問題。」
「剛才長樂王說,還會給我們準備盤纏,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王庾微微彎唇,順杆上爬:「我需要一輛新的馬車,還有手爐,一些馬匹、傷藥,不知長樂王能否幫我準備?」
劉黑闥聽不下去了,大怒:「王庾,你別得寸進尺,我義兄能放過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殺了你們。」
王庾沒說話,靜靜地看著竇建德。
「黑闥,你退下。」
竇建德呵斥了劉黑闥,吩咐禁軍:「按照王庾說的去準備,速度快一點。」
「義兄……」劉黑闥不滿地叫了一句。
竇建德一記犀利的眼神掃過去,劉黑闥立刻閉上了嘴巴。
「我還有個要求。」
王庾指著跪在地上的三合,對竇建德說:「他受傷了,這種天氣不宜趕路,勞煩長樂王找個大夫幫他醫治,待他傷好後,我再來接他。」
這些都是小事,竇建德都答應了。
沒過多久,王庾要的東西,禁軍都準備好了。
大全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小庾兒,你真的相信長樂王會放了我們?」
周圍這麼多軍隊,他懷疑只要他們放了林郅悟,這些軍隊就會把他們殺了。
其他人也不相信竇建德的話,但王庾相信,她說:「你們放心,長樂王確實是一個守信用的人,相信我。」
眾人半信半疑,只能聽天由命,這個時候,他們還能有選擇嗎?
王庾走到林郅悟面前,抬手示意左四放下刀。
左四遂將刀從林郅悟的脖子上移開。
「你真的要走嗎?」林郅悟有點難過,她幫他擋了一箭,他已經不氣她之前欺騙他的事了。
不等王庾回答,林郅悟又說:「你說過我們是兄弟,要在一起的。」
「唉」
王庾嘆了一口氣,用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記得……保重。」
說完,輕輕地將他推了出去,又走到魏徵面前,深深地作揖:「先生,之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先生,請。」
魏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了。
「都散開,讓他們走。」竇建德吩咐道:「王伏寶,你帶人護送他們出境。」
「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各司其職。」
於是,軍隊各自回駐地,王伏寶護送王庾一行人離開河北,因為王庾選的是北邊的岔路,所以他們跟高雅賢的軍隊走的是同一條道。
「大郎,你沒事吧?」
面對竇建德關心的目光,林郅悟心中膈應,撇開視線,淡淡地回了句「我沒事」,然後就上了馬車。
蘇定方有點尷尬,忙向竇建德解釋:「大郎從未遭遇這等事,恐怕是受了驚嚇,還未緩過來,在主上面前失禮了,還請主上恕罪。」
「無妨。」竇建德沒在意,只要林大郎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