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向御史當即反駁:「就在前日,你半夜潛進我的府中,向我傳達秦王的指令。」
程知節不慌不忙地看著向御史,與他對質:「敢問向御史,你有何證據證明我潛進了你的府中?」
「當時已經是半夜,我府中之人都已睡著,沒有人看見,所以我沒有證據。」
「毫無證據的指控,就是誣陷。」程知節當即跪下,對李淵說:「陛下,京師的治安一向都很嚴密,我怎麼可能在宵禁之後離開坊區,潛入向御史的府邸?
「這是誣陷,請陛下明察。」
向御史不服,叫道:「秦王是天策上將,又是右翊衛大將軍,掌管京師治安,你是秦王的心腹,在宵禁之後來去自由,這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程知節心下冷笑,堂堂御史竟如市井無賴,真是無恥。
他不再與向御史作無謂的爭執,而是義正辭嚴地對李淵說:「陛下,臣前日晚上並沒有離開府中,我府中之人皆可作證。
「如若陛下不信,臣願接受朝廷調查,以證清白。」
看了看無所畏懼的李世民和程知節,李淵面無表情地下令:「將程知節打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著刑部尚書調查此事,退朝。」
說完,李淵起身離開了大殿。
「恭送陛下。」
大臣們愣神過後,紛紛在心裡猜測:陛下沒有發落秦王,這是什麼意思?
李建成掃了李世民一眼,率先離開了大殿。
其他人不敢動作,皆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站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灰,然後若無其事地往殿外走去。
李元吉見狀,跟了上去。
出了大殿之後,李元吉快走兩步,追上李世民,幸災樂禍地說:「二兄的野心還真是大,太子尚在位,你就敢明目張膽地唆使父親改立儲君,真是……厲害。」
李世民停下腳步,厲聲呵斥:「齊王慎言,剛才我在朝堂上已經說得很清楚,齊王若是無心上朝,不關注朝堂上的事情,可向父親奏請離開長安,去你的藩地。」
「你……」李元吉被懟得啞口無言。
李世民不再搭理他,徑直離開。
出宮之後,李世民立即吩咐劉師立召集秦王府的人,商議對策。
而李淵在退朝之後,就命人去傳達旨意,留下了十幾位大臣,在御書房議事。
「諸位對於剛才的事情,有什麼看法?」李淵看向底下的大臣們。
裴寂率先說道:「陛下,秦王狼子野心,眾所周知,今日更是指使向御史在朝堂上煽動眾人,勸陛下改立太子,實在是可惡。
「請陛下嚴懲秦王。」
蕭瑀當即反駁:「陛下,此事一看便知,是向御史誣陷秦王,指使向御史的人絕對不會是秦王,應該是另有他人。」
「向御史當堂指證,還能有假?」裴寂冷哼。
蕭瑀再次反駁:「是真是假,待刑部尚書查明以後便可知真相。」
「好,那我們就等著瞧。」
裴寂與蕭瑀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啪!」
李淵一掌拍在寶座上,喝道:「我叫你們來,不是聽這些無謂的爭執。」
裴寂和蕭瑀立刻請罪:「陛下息怒,臣有罪。」
「哼!」
李淵沖兩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轉向陳叔達:「侍中,你有什麼看法?」
陳叔達出列,沉穩地回答:「臣以為,向御史是受何人指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話。」
李淵眼神一動:「喔這話怎麼說?」
「很明顯,向御史指控秦王並無證據,他想要以此陷害秦王也不可能,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