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所過之處,人馬倒地,血流成河。
血腥味隨風飄揚,逐漸飄散至城牆內,鑽入了潼關百姓的鼻孔中。
這一戰持續了兩個時辰,以隋軍慘烈敗退結束。
回到營地,屈突通望著傷痕累累又面色惶惶計程車兵們,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一絲絕望。
短短兩個時辰,敵方以數百騎兵虐殺了他上萬計程車兵,而且在士兵們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又有強大的裝備加持,他們如何敵得過?
數次攻城皆未成功,今日又慘敗而逃,士氣大挫,軍心已然動搖。
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軍心離散,士兵們會叛逃而走。
屈突通當即下達命令:「大軍休整,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部將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擔憂地望著屈突通的肩膀:「大將軍,我叫了軍醫過來,還是先治傷吧。」
屈突通瞥了一眼肩膀上的箭,沉默地走進了大帳。
望著安然無恙的玄甲軍,義軍沸騰了。
他們歡呼著,喊叫著,連日來戰友大批陣亡、城池將破的恐懼和悲傷,剎那間消弭殆盡,希望再次充滿了內心。
李建成很開心,高聲宣佈:「今晚擺慶功宴,慶祝我們的勝利,也為玄甲軍的到來接風洗塵。」
「好,好,好……」士兵們熱烈響應。
————
屈突通暫時休戰,但大軍仍然在潼關城外虎視眈眈。
訊息傳到馮翊郡,李淵大喜:「玄甲軍果然沒讓我失望。」
王庾笑而不語,這才剛開始,往後,玄甲軍會越來越強,也會越來越壯大。
她朝著她的夢想又邁近了一步。
同一天,渭南傳來訊息,竇軌已經攻克了渭南數十郡縣。
而李世民也已經渡過了渭水,進入了渭北腹地。
自從知道袁天罡有一條柯基犬之後,王庾就一直惦記著要把袁天罡請來,或者她想辦法去找袁天罡。
不管怎麼做,她必須先幫助李淵拿下長安,平定叛亂。
天下大定,她想去哪裡都可以。
「呼呼~」
王庾將思緒從柯基犬的執念中抽了回來,扭頭看向身後,見大全深一腳淺一腳彷彿隨時會倒下的模樣,大聲喊道:「加速。」
「啊——
「還加速啊?我……不行了。」大全喘著粗氣,連抬手擦汗都沒有力氣了。
王庾轉身,一邊倒退著走,一邊對他說:「男子漢不能說不行,我一個小孩子都能做到,你堂堂男子漢必須做到。」
大全深感疲憊:「我……每天從卯時起就跟著你……練功,跑步……一天有五個時辰都在練功……
「十天了……就不能休息一天嗎?」
「好,休息一刻鐘。」王庾停了下來。
大全一下子癱倒在地,身上大汗淋漓,就好像從湖水中打撈出來的一樣。
王庾走到他身邊,髮絲不亂,氣不喘,唯有紅潤的小臉上布滿著一層薄薄的細汗,表明了她剛才真的奔跑過。
大全仰望著她的臉,內心湧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為什麼你……這麼輕鬆?」
王庾彎了彎唇角:「因為我一直堅持練功,從未間斷過。」
頓了下,又說:「當然,生病昏迷的時候沒有練功。」
大全:「……」
王庾揶揄道:「如果你能堅持三個月,你就能像我這樣輕鬆。
「如果你能堅持一年,你就能進玄甲軍。」
玄甲軍?
大全一躍而起,拔腿就跑:「加速,加速……」
王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