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在遠些的地方觀望。
蕭遠山冷笑了兩聲,將蒙臉的黑巾摘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喬峰一見,竟與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相較之下形容老了許多,心中震驚。忽地肅然厲聲問道:“我恩師玄苦,可是你所殺?”自從杏子林中之後,喬峰便開始四處追查自己的身世真相和帶頭大哥的真正身份。但卻被指認為殺師弒父的兇手。百思不得其解。後來遇到了阿朱,見識到那幾可以假亂真的易容術之後,便曾經猜想,定是有一個“大惡人”假扮成自己的容貌,殺人滅口並嫁禍自己。甚至於一時心急還曾懷疑過阿朱。不過阿朱武功不濟,自是不可能掌斃玄苦。而眼前之人,武功高絕,又與自己容貌相似,莫非真的便是自己日夜追查的“大惡人”?
蕭遠山微微一愣,隨即冷笑道:“不錯。玄苦那老和尚,便是被老夫一掌震死的。”
喬峰聞言,雙手微顫,問道:“那喬家二老,譚公譚婆趙錢孫,泰安鐵面判官單正,這些人,也都是你下的毒手?”
蕭遠山哈哈笑道:“正是老夫,這些人全都該死,讓他們活到現在,正是太過便宜了。”
喬峰質問道:“你為何要四處殺人滅口?莫非你便是當年害我父母的‘帶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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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山再次大笑道:“你疑神疑鬼,一會叫我恩公,一會又說我是‘帶頭大哥’。如若便是,你待怎的?”
喬峰仰天咆哮一聲,怒吼道:“父母大仇,不共戴天!”一個箭步,搶上前去。左手虛空中劃個半圓,右手平推而出,直取對方胸腹空門,一出手便是生平得意絕技“亢龍有悔”。這一掌含怒推出,丈許遠近之內,連空氣都被抽空一般,十九層掌力,如驚濤駭浪一般,直向蕭遠山撲過去。蕭遠山也是大喝一聲,絲毫不敢怠慢,一式金剛波若掌迎去。二人雙掌一碰,炸出驚雷般一聲巨響,氣勁激盪,以在一邊的武龍的內力之深,也不由地微微一晃。再看場中二人,各自倒飛出十餘步,方才收住腳步。四目相對,自暗地裡運功調息,以待下一招的對決。
武龍和喬峰切磋時間還不覺如何。但此時見蕭氏父子二人過招,其肅殺之氣,竟然令人不寒而慄。這絕非光憑著武功高強便能造就,而是需要一種天生無比悍勇的鬥氣。武龍心知,如此比拼下去定然是二敗俱傷之局,哪裡敢再讓二人再次交手,喝道:“住手!”飛身上前擋在二人之間。
蕭遠山畢竟精修數十年,內力更深一些,先回過氣來,道:“此是我與他二人之間的事,你莫要插手。”話音剛落,喬峰也道:“二弟讓開,父母之仇,不可假手他人。”
武龍搖頭嘆道:“蕭前輩糊塗,你與大哥武功不過伯仲之間,再鬥下去,必有損傷。如此父子相殘,豈不令親者痛,仇者快?前輩與大哥分隔三十年,為何仍是不肯相認?”
喬峰聞言,大腦如被雷擊,轟響不已,顫聲問道:“二弟,你說什麼?!”再望向蕭遠山,“你……你是我爹?”
蕭遠山長笑數聲,道:“我就是你老子,我們爺倆一般的身形相貌,莫非你還認不出來?”說著一把扯開胸前衣襟,露出一個張口露牙,青鬱郁的狼頭來。
喬峰一見之下,這狼頭與自己胸頭的紋身一般無二,驚喜交集,搶步上前,拜伏在地,激動地道:“爹……孩兒不孝……”
蕭遠山左手一把將喬峰拉起來,笑道:“好兒子。哈哈哈……”
喬峰從懷中摸出一個油布包開啟,取出一塊白布,展了開來,是拓下來的一篇碑文。武龍自是知道,這便是當年雁門關外的大石上,蕭遠山留下的絕命書。
蕭遠山見了布上一個個的契丹文字,也是唏噓不已,彷彿又回憶起當年雁門關外那一場昏天暗地的血戰。“蕭遠山絕筆,哈,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