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因著她家裡看起來沒有絲毫翻身的可能,在這個以男性為主的社會中,家裡男丁是個窩囊廢,是個傻子,女子便是再要強,也沒人看得起啊。
這一刻,李鸞兒更加確定權勢的重要性。
如果她有權有勢,又何至於被逼的賣地求生的地步。
只是,這權勢要如何來?這實在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若是別人家,自然是要由李春這個男丁來負擔這麼重要的責任,可是,眼瞅著李春是不行的,李鸞兒便不得不思考怎樣利用女子之身來保證家裡的安寧。
她想到的是抱大腿,這鳳凰城裡崔家自然是不能結交的,張家也已經結了仇,要抱大腿,只能找嚴家了。
敲開後門,李鸞兒看到的是一個青衣小廝,抱上週管事的名,那小廝笑著應了一聲便跑個沒影,又過一會兒,周管事匆匆趕過來。
“李大娘子,可是又有什麼稀罕物?”
周管事一見李鸞兒就問。
李鸞兒攤開手:“這次我可是空手上門的,哪裡有什麼稀罕物。”
“難得李大娘子過來,什麼空手不空手的,趕緊進來吧。”周管事笑笑,他到底年長,經的事多,一想也能明白恐怕李鸞兒是有事相求的。
李鸞兒隨周管事進了門,在一間小屋坐定,她沒有絲毫隱瞞,把自家的難處,還有想把良田賣與嚴家的事情全講了出來:“說起來,按朝庭律法去服役是應該的,若是我哥哥是個正常的人,我也不怕什麼,可關鍵是哥哥的腦子……我怕他要是服役會一去不歸,實在沒法子,我們又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只能求助您老了。”
李鸞兒的話說的很客氣,周管事聽的也是連連感慨:“按理說小老兒與大娘子相識這麼長時間,大娘子的為人我心裡也知曉,這個忙是很該幫的,只是我們家老太爺御下極嚴,這個事情我做不得主,不如這樣,我去問問大少爺,若是大少爺同意,我便去張家親自交涉一番,至於地不地的,嚴家也不差那幾畝地,自然不會……”
“周管事的意思我明白,您是不願意沾我們幾個孩子的光,可您也知道我們無依無靠的,留著那地到底是禍害,與其留著讓人算計我們,不如早早的打發了好。”李鸞兒笑了笑,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可心裡到底還是酸楚的。
周管事也明白她的處境,只好點頭:“那我與少爺商量一下,大娘子若是無事,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就帶著小廝出了屋子,又有穿著樸素的丫頭端了些吃食與李鸞兒。
李鸞兒一大早起來什麼都沒吃便來到嚴家,這會兒自然餓了,見了吃食也不客氣,拿起來就享用,等到周管事再度迴轉的時候,她已經吃了兩大盤子糕點了。
周管事一臉笑容的進屋:“大娘子,我們家少爺同意了。”
李鸞兒趕緊站起來:“多謝了。”
“這沒什麼,說起來,大娘子還要謝我們家小少爺呢,剛才我去回事的時候,正好小少爺在,一聽是大娘子的事,頓時急了,催著大少爺幫忙,大少爺也是個心善的,再者,張家與我們家有些……”說到這裡,周管事住了口,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笑了笑又讓人端了饅頭並米湯小鹹菜過來:“大娘子一大早趕來,想來還沒有用早飯,就在這裡稍用些吧。”
李鸞兒看丫頭端來的饅頭,這饅頭做的很好,白白胖胖,個子又大,吃起來很有嚼頭,還有那米湯熬的也好,鹹菜更是鹹香可口。
這些食物看著並不是很精緻,不過,卻保留了食物自身的香氣,比之那一道菜不知道要經多少工序的精緻食物要好的多。
同樣的,也正是因著這些食物,李鸞兒也看到了嚴家的家風。
怎麼說呢,那便是端方,大氣還有簡樸。
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