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道:“婧小白,救命啊……”
百里婧上前按住了司徒赫的胳膊,輕聲道:“赫,別鬧了。”
“赫?”林岑之一聽這個稱呼,立刻來了精神,盯著司徒赫道:“婧小白,這就是你天天誇月月誇的那個帥得天下無敵的赫?!脾氣也太暴躁了!”
司徒赫鬆了手,回劍入鞘,蹙眉對一旁的謝炎道:“謝大人,武舉考試快要開始了,軍紀第一,搗亂校場秩序的一律嚴懲不貸。”
這話一出,無人能夠反駁,校場上已經響起了重重的擂鼓聲,震天地響著。
百里婧推了林岑之一把:“快去吧,待今日的賽事終了我們再好好說話。”
林岑之還是雲裡霧裡的,心裡存著太多疑竇,他彬彬有禮地對在場的人鞠了一躬,算作道歉,又對韓曄、百里婧、木蓮道:“大師兄,兩位師妹,久別重逢,心下十分不捨,但岑之得先行一步,容後再敘。”
林岑之出身鏢局世家,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一心痴於武學,他們家族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出位武狀元,所以,別的事都可以商量,武舉賽事上,他是鐵了心了,絲毫不敢含糊。而如此文縐縐酸溜溜的措辭,若是換做從前,三個人都要嘲笑他一番,如今百里婧、韓曄和木蓮都沒了這心思,只是平靜地目送林岑之回到舉子的隊伍中間去。
方才的局面,木蓮一直不敢上前跟林岑之打招呼,就站在遠山旁邊看著,不動聲色的,卻沒想到林岑之的眼睛尖,還是瞧見她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墨問越過百里婧的頭頂,有意無意地掃視著韓曄,韓曄負手而立,平靜地注視著前方,而司徒赫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他哪裡能看得婧小白受委屈?謝炎年紀大,已經不大能明白這些年輕人之間的彆扭,只能笑著打圓場,將這些皇親國戚往北邊的高臺上引。
所有人都面色不好的時候,唯獨黎戍不惱反喜,眯著雙小眼睛盯著林岑之遠去的背影,摸著下巴嘖嘖嘆道:“有點意思,是個妙人啊。”
高臺上本沒有墨問和百里婧的位置,他們主僕四人還有黎戍便坐在下一層的看臺上,震天的鼓聲在校場內迴盪著,謝炎走下高臺,帶著笑意垂首問百里婧道:“婧公主,武舉第一場比試為步射和騎射,您曾拿下了去年秋獵的頭籌,大興國的臣民都對您稱頌不已,若您身子方便,就讓這些從九州而來的舉子們開開眼界,也好激勵他們奮進,早日為朝廷效力。”
高臺離看臺並不遠,謝炎的話眾人都聽清了,司徒赫立刻道:“謝大人,婧小白身上的傷還未痊癒,這步射和騎射表演就由我與落駙馬來,也是一樣的。”
謝炎訝異,司徒赫已經站了起來,一雙鳳目挑釁似的看向一旁的韓曄,韓曄自方才看見百里婧起便一直沉默,竟沒有拒絕,而是隨之起身,俊顏平靜,淡淡道:“那就獻醜了。”
再沒什麼廢話,二人隨之下了校場,司徒赫今日穿的是四品武將朝服,而韓曄還是那一身白衣,兩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行動處氣質也完全不同,一個矯健硬朗,一個飄逸出塵。
黎戍在看臺上搖頭嘆息道:“美則美矣,奈何不彎啊!”他看的重點永遠與常人不同。
墨問坐在黎戍身旁,聽到這話,眉心一跳,心思卻仍舊放在他的妻身上,兵部尚書謝炎提出那個要求後,她的身子便一直有些抖,他輕握住她的左手,在手腕上那串紅色珊瑚珠上摩挲,他記得很清楚,這隻手已經毀了,從此怕是都不能再拉弓射箭了。
一個女孩子要練多久的射術才能贏得秋獵頭籌?又要遭受多痛的傷害才會使經脈受損,徹底失去射箭的機會?
他並不瞭解他的妻,卻透過這兩個月以來的種種知曉她的性子該是灑脫不羈的,師兄師姐、鹿臺山、婧小白……這段時光,他永遠沒機會再回去,與她一同經歷一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