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膽怯起來,不由地後撤,看他策馬揚蹄直衝入宮門,身上的大紅色披風捲起一道紅色的流雲,甚是爛漫。
校尉目送他的背影疾馳而去,忙招手去喚禁衛軍:“快,快去稟報司徒大元帥,赫將軍瘋了,只有他攔得住!”
司徒赫策馬入宮廷,仍舊帶著司徒家的虎面金符,跟數月前一般魯莽任性。他什麼都顧不得,在錦華宮內跳下馬,但見宮闕完整,海棠樹葉子凋零,雪壓在枝頭,太陽一出來,雪亮雪亮的,有些刺目。
宮人們在叛亂中有些逃了出去或死於流箭,從前侍奉百里婧的宮女暗香、曉月卻還在,聽見響動,她們慌忙奔出來。
“赫將軍?”
見是司徒赫,暗香、曉月對視一眼,忽然滾下階梯,跪倒在司徒赫跟前,痛哭失聲道:“赫將軍,公主她……她……”
“住口!”司徒赫喝了一聲,猛地打斷了她們的哭泣,“別說了!婧小白只是貪玩,她從小就任性,讓我哪兒都找不著,找崩潰了她才肯出來,你們不準哭!我去找她!我去找……”
他提著一口氣,臉漲得通紅,雙目充著血,幾大步跨上錦華宮的臺階,手裡的鞭子握得死緊,彷彿稍一鬆開,整個人都要崩潰。
他的步子大,很快將整個錦華宮都找了一遍,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甚至恨不得掘地三尺……沒找到她。
沒有婧小白。
暗香曉月還跪在地上,忍不住抬頭去看經過她們身旁的司徒赫,見他眼眸赤紅,唇角卻帶著笑,聲音嘶啞,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從小就不聽話,讓人放不下心,走到哪兒都惦記著,怎麼那麼不聽話……我去別的地方找找,你們不知道她的性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哦,或許在未央宮……”
他說著,抬腳又要走,直奔未央宮的方向,片刻不停。
暗香已經淚落滿面,抬起頭,朝著司徒赫的背影哭道:“赫將軍,公主她沒了,沒了……您找不到她了……”
司徒赫的腳步猛地一頓,他攥緊了手裡的鞭子,沒有因惱羞成怒回身抽打她,他唇角顫抖,鳳目卻堅決:“你們找不到,是因為你們不夠用心,若是換了我,我可以找到她,她定是躲在何處,等著我去找她。”
他說完,像是勸慰了自己,翻身上了飛沙,又跨馬往未央宮賓士而去。
皇宮中策馬,任何時候都是死罪,禁衛軍即便才受了叛亂的挫傷,卻仍舊容不下一絲對宮廷規矩的汙辱,越來越多的人攔在了司徒赫的面前。
眼看著打得不可開交,忽聽得一聲怒喝:“孽畜!還不住手!”
禁衛軍副統領見到來人,忙行禮:“司徒元帥!”
兵馬大元帥司徒正業大步而來,對著司徒赫狠狠一記巴掌:“孽畜!皇宮重地,豈容你放肆!”
司徒赫被打得嘴角出血,禁衛軍副統領等人見狀,也不好再計較他擅闖宮闈之罪,都各自退了一步,算是給司徒大元帥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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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6章 全都依她
大秦歷乾化十二年歲末,大帝自行宮返回長安城,御駕過處,百姓們跪地而拜,莫不心生敬畏。舒愨鵡琻那本該如神明般受人供奉的君王,以如此近的姿態路過他們身邊,哪怕不能得見真容,只隔著重重黑甲軍,也足夠百姓們稱道一時。
待龍攆走過,百姓仍舊不敢抬起頭來,言語間俱是歡喜:“聽說啊,大帝自乾化九年起便在行宮休養,朝中諸事由薄閣老、白國舅還有後起之秀薄相主持,我們還擔心大帝身子抱恙,大秦危矣,如今大帝重回長安,真是喜事一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