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急得到處買裘襖穿,真冷啊。潘美道:“還好。我初下去時,是不太習慣。幾年呆下來。也就慢慢適應。這是你要的東西,看看是不是它?”
宋九將小包開啟一看。說道:“就是它。”
“你先生說得不清不楚,讓我手下好找。”
“他說得不對嗎?”宋九納悶地問,不是他那個先生說得不清不楚,是宋九弄錯了,真的錯了。
“錯了,這東西非是在嶺南,而是在瓊州島上黎母山,也非是叫草棉子,漢人還是稱呼它為木綿。當地人稱它為吉貝,還好,有部分佈匹流通到中原來,我手下在嶺南沒有找到,又順著吉貝布去找,最後才僥倖找到。再晚一晚,老夫就要回京了。”
潘美沒有多說,但能想像他手下士兵為這一小包棉籽吃的辛苦,嶺南多大哪。從嶺南又找到海南,難怪到現在潘美才將它帶回來。說不定因為它死了數名兵卒。
“潘將軍,值!”宋九道。
“小九,沒那麼簡單。我聽說除了黎家人外,無人會弄它,包括去籽。織線。”
“我知道,它的棉絨短。非是西域與大食那種長絨棉,因此有的黎家人用絲紗與它混紡。混紡難度也高,但若是直接紡紗織布,僅是這種粗棉,難度更高。可不急,想它能適應北方的天氣,最少數年時間。在這個時間內,我可以研究出效率更高的織機。”
“這個你也會?”
“我不會。”
“那你吹什麼!”
“世間萬物變化都有道理的,它同樣是物格學的範疇。”不過宋九也頭痛,第一個水泥,第二個冶銅,第三個紡織機。花多少錢不談,那樣都會讓他頭痛萬分。
以至防鏽漆的試驗挪了下去,非是做不出來,做出來了,試驗室產品,用它來塗於白玉橋拉索上,然後就放下了。因為想要量產化低成本化,還需要大量經費去試驗,可試驗出來,賣給誰?現在防鏽漆用途還不大,花精力來投入研發不值。
但試驗室仍是一個銷金窟,兩種酸的成本壓縮化,以及各種礦石盡最大努力,將它們的成份甄別出來。這個難度更高,他能記得多少分子式,分子式都記不住,如何甄別。甄別後還要提純,提純後還要試驗各種物質在一起的反應結果。一個比一個複雜。然而它的意義很大,甚至比鋼鐵、冶銅、紡織與水泥四者總和還要重要。
對這個潘美不懂,又問道:“小九,都說河中變好了,為何如此之差?”
他只是問一問,沒有其他想法,不管河中有多差,宋九家不是太差。宋九答道:“潘將軍,是變好了,有人去年就要蓋房子,讓我派學子通知他們,讓他們一律停下,以後統一蓋。”
“這個錢你來出?”
“潘將軍,河中可有不少人家,今年還湧來兩百多戶,以及近千外來戶,他們也出了力,不能岐視。況且還有河北的一些出過力的苦力。我那有那麼多錢替這麼多人家蓋房屋,就是有錢也不能出,那才成了真正的收買人心。這裡是京城,我又是一個臣子,收買人心還能有好下場?”
“是啊,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知道就好。”
“小的也許我會馬虎,大方向我還是能把握住的。我打算明年春天時起,先丈量規劃設計,還是不能開工。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逐一調解,最少要拖到秋後,甚至後年春天。現在幾乎所有百姓都有工做了,到了那時,他們手中經濟更寬裕,我再支援一小部分。再者這麼多人家統一蓋房子,材料用得多,大規模的運輸,成本費會下降。加上這幾年百姓蓋了許多房屋,許多人有了經驗,連工匠錢都能省掉一半。房屋成本會進一步下降。兩相結合,家家戶戶都能蓋起新房屋。到時候至少河中會煥然一新。”
宋九說到這裡,跑到房間裡找來一張圖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