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定會及時的趕回來,只要在戍時能夠入宮,這就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她話未說完,已經主動站起身來,走到郭夫人身旁,繼續道:“更何況咱們家都是吉人天相,五哥當時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能逢凶化吉,二哥這一次定然無妨的,母親不必過分擔心。”
郭夫人嘆了一口氣,替李未央將鬢上的翡翠琉璃寶簪扶正了,輕聲道:“但願如此吧!”
李未央笑容更加的溫和,卻是眉心舒展,沒有多解釋什麼。
家中眾人除了郭衍不能參加此次的宴會之外,其餘人等都要去宮中赴宴,馬車一路駛向皇宮,十六名護衛緊隨著馬車駛過坊間,然後左轉駛上濱湖橋,橋北即是宮城的外門,按照規制,三品以上官員的車駕可以駛入外門,到了秀水門前才需要舍了馬車,步入內宮,朝見皇帝。很快車兒就進入了外門,前面再行駛很久才能到達秀水門,中途卻突然被人攔住。
趙月掀起了車簾,就聽見一個人在前面滿臉怒色的呵斥,眼前的人現任金武將軍,在此次宴會中被分配來守衛外門,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裴皇后的表侄,他的名字叫裴忠。雖然不是裴家嫡系,卻也是正經裴家子弟,向來受到非常待遇,所以驕傲非凡。
裴忠一大早就在外門前巡查,等到看見郭家的馬車駛入了外門,車的顏色鮮豔而且豪華,兩側的護衛也威武端整,馬車駛過他身畔並未減速,徑直就往秀水門駛去,裴弼冷笑一聲,上前阻攔,口中怒道:“什麼人如此無禮?竟然將馬車行駛的這麼快,簡直是膽大包天!”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劈頭已經捱了一鞭子那張俊朗的左臉頓時開了花,他捂著臉,怒聲道:“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打我?”
話音剛落,就看見面前那匹雪白的馬上是一個極端俊美的男子,那黑色繡金絲的披風在夜色中熠熠閃著光彩。那人神情似笑非笑,斜睨著他,修長的手輕輕掂了掂長鞭,鞭尾上更是綴滿了寶石,看起來囂張跋扈之極。剛要勃然大怒,在看清對方的臉後,裴忠心頭就是一驚,連忙跪倒在地上道:“未將參見旭王殿下!”
旭王元烈冷哼一聲道:“宮中什麼時侯改了規矩,凡三品以上官員和家眷可以將馬車一直行駛到秀水門前,郭小姐急著進皇宮去參加宴會,將馬車行駛的快一些又有什麼不對?難道你要讓其他人都等她嗎?”
裴忠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他心裡卻是有一股無名火起,心道自己畢竟是裴後的侄子,雖然只是表侄,可是現如今到底是裴家的天下,這旭王元烈如此喧譁,絲毫也不避諱,甚至還打傷了自己,實在是過分到了極點!更何況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要給郭家人三分難堪的,豈可就這樣退卻——可是還沒等他反駁,旭王“啪”的一下,又給他右臉開了花:“小小六品官,竟敢擋在車駕跟前,要是再不讓開,小心我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旭王元烈話說的十分囂張,而且跋扈,但他這話說出來卻不知為什麼天生就像是他能說的,尤其那張俊美的容貌更將宮中的絢爛燭海都給比了下去,引來旁邊不少馬車側目。裴忠的心頭一跳,再也不敢耽擱,甚至來不及擦一把臉上的血,連聲道:“郭小姐請!旭王殿下請!”說著他帶著人也退到了一邊。
元烈冷冷地一笑,對著郭家的車伕道:“還不快走!”
李未央在車駕之中不禁微微一笑,元烈可比以前更加囂張了,他這樣做分明是給裴皇后臉色看,只不過,他是親王之尊,一個小小的看門狗也敢阻攔,的確要打臉,還得狠狠地打!
為了參加夜宴,李未央穿了一襲淡粉色的衫子,罩了一件綠色煙羅輕紗半袖,系一條盈盈婀娜的輕碧羅裙,頭上是郭夫人親自為她挽的飛雲髻,看起來風流而且別緻,並沒有戴什麼特別貴重的首飾,只不過一枚青翠明麗的祖母綠簪子,便使得她眼角眉梢憑添了一絲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