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鐘吧。”董晴開口說話了,只是眼睛仍看著車外。
“公安局那邊行動力度大嗎?”
“大嗎?”董晴扭過頭瞥了我一眼,“就差把鎮州市深挖三尺了。”
“有這麼邪乎嗎?”
“他們動作力度不大一點,能向你這位黑臉大記者交差嗎?”董晴的語氣中一半有調侃的成份,一半含有自豪的味道。
同樣身為記者,看到鎮州市公安局在新聞媒體的壓力下,痛下決心,整治娛樂場所,還市民一個乾淨的天空,這種自豪感是發自內心的。
董晴告訴我,昨天傍晚,鎮州市公安局突然召集全市區民警參加緊急會議。所有民警到達大禮堂後,隨身攜帶的各種通訊工具全部上交。晚上八點,市公安局又從下邊七個縣局抽調了400多名幹警集結到市區。晚上九點,縣局的幹警對市區及郊區的所有洗浴中心、歌舞廳、按摩房等娛樂場所進行了拉網式檢查。所有小姐全部被帶回市局進行詢問。有問題的小姐,被當場拘留;沒有發現問題的小姐,必須交納一定額度的保證金才能再從事這個職業。另外,所有娛樂場所從即日起停業整頓三天,分別交納鉅額的保證金後方能營業。
董晴還告訴我,鎮市公安局早就有整頓娛樂場所的安排,只是因多種顧慮及多方原因沒能執行。昨天我的暗訪促使他們果斷行動,並加大了力度。
吳應新局長已從水利圖上收起了目光,饒有風趣地聽著我與董晴的談話,最後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家今天早上正奇怪這事,怎麼公安局突然把搖錢樹給拔了,原來是你們插的手。”
“都是董站長的手筆。”我樂著把這頂“帽子”扣到了董晴的頭上。
董晴白了我一眼,卻沒有當面揭穿我。
其實,官場與民心將來怎樣去評說這件事情,好也好,壞也好,她董晴都會脫不了干係,她畢竟是省報駐地記者站站長,任何人都會認為,所有行動,她絕對參與其中。
另外,按照新聞行業的“潛規則”,我這種事先不與駐地記者站通氣,擅自在他們駐地進行暗訪,是讓人極其反感的。壞事我來做,屁股你去擦,擱誰也不會樂意。
我歉意地衝董晴笑了笑。董晴卻趁吳應新不注意伸出白嫩的小手,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
我吃痛卻不敢出聲,吡牙咧嘴地看著董晴。
董晴露出滿足的微笑,把漂亮的臉蛋又扭向了車窗外。
窗外的大雨仍然沒有停歇,雨點噼裡啪啦地打在車頂上。大家又開始沉默。
-下午兩點左右,我們距離抗洪搶險指揮部還有兩公里的距離。正當大家鬆口氣的時候,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吳局長,前邊的橋被沖垮了。”司機回頭無奈地說。
第三十九章 過河
駐地記者騎著老鼠追貓第三十九章過河大家急忙下車檢視。
面前的這條小河並不寬,充其量十米左右,小河上的小橋已被大水沖垮,倒塌在水中。這種寬度的小河,在我們水鄉長大的人眼裡,也就算條小水溝。我是在西澱湖長大的。西澱湖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水上旅遊勝地,湖泊總面積366平方公里,湖泊內擁有36個島村,過去村民都以下湖捕魚為生,自小練就了一身好水性。我5歲就學會了游泳,7歲就同大人一起下湖捕魚,面前的這條小河對我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小水溝。
吳局長和孫書記在小橋旁轉著圈子想主意。我跑上橋頭察看了一下地形。這條小河水深在5米左右,水流速度不是很快,若能在河的兩岸拉上一條繩索,估計我們這幾個人都能牽著繩子游過去。
打定主意後,突然生出頑皮之心。我掏出手機,裝模作樣地喊話:“藍劍,藍劍,我是野貓。我軍增援部隊前進受阻,請速派路橋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