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一口嘴角的奶油,我莫名其妙的側頭,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呵呵,感覺溫暖了很多。”
“……!”
“剛來的時候,你看我們練習時的目光像一個挑剔的專家……。”
“現在呢??”
“現在?!呵呵,像一個看見孩子成長的慈祥母親!!”
我臉色一變,側目,“你想多了,母親在我眼中從來就不是慈祥的。”
“……,對不起。”也許是感覺到我突然波動的情緒,不二懊惱的道歉,他真實的意願並不是想提起不愉快的事情。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麼,當年把我扔在福利院門口的身影已經模糊,現在,一聽到“母親”這個詞,我腦海裡就會出現那個為了寶貝女兒罔顧一切的天上湖美和,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
不二抬手輕輕搭上肩頭,我能感覺到他手指尖傳來的力量和溫度,僵硬的笑笑,望一眼正在接電話的部長,我起身,準備向教練請假,提前離開。
也許是我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教練二話沒說就同意了,本打算讓部長送我,可是,沒想到不等我們開口,部長已經走了過來,而且,臉色似乎不太好,手心裡的手機都快被掐裂了。
靜靜盯著臉色莫名的我,他沉默許久,才低啞的開口,聲音有些壓抑,“水無廉出事了!!”
“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炸開,震得我整個人都開始發暈,聽不見周圍人擔心的呼喊,看不見摔碎的盤子和毀壞的蛋糕,熨帖著熟悉的氣息是唯一的依靠。
手冢拉住我下滑的身體,擔心的低頭望著已經呆然的面容,“天上湖……,天上湖??你怎麼了?!”
“走……,走……,”死死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我已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灼熱的喉頭只能吐出一些破碎不堪的字元,“帶我去……,找他……,找他……,快……!”
複雜的思緒無心整理,手冢已被快要崩潰的我拽著跑遠,徒留身後一群擔心的人。
雖然部長沒有說明水無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一剎那扼住心臟,突然匯聚的恐慌已然昭示著可能的結果,我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令人暈眩的心悸在很久以前也曾經出現過——
林靜雅歌面對莫容的死時,也是這種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需要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可能,只是感覺就足夠了!
現在既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旅遊旺季,所以,新幹線上的乘客並不多,我抱著自己縮在車廂的角落,因為用力,手背青筋突起,關節也已泛白,饒是這樣,也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
小蓮……,小蓮……!
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以前沒有抱過任何幻想,所以能夠一個人走下去,可是,現在,已經感受過那種得到寄託的希望,以為神明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存在,終於願意施捨一點點溫暖的陽光,結果,不到幾天的時間,卻突然發現這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我還是我,那個躲在陰暗角落,孤獨寂寞的小強,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夢,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難想象,自己是否還有勇氣面對接下來更加孤單寂寞的生活。
無論再怎麼自立,我終究只是個人而已,是人就會有極限,就會有終於撐不住崩潰的那一天,小蓮,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丟下我……,拜託!!
手冢靜靜的望著縮成一團的人兒,第一次看見她這麼脆弱,淚水如珍珠般滑落,寂靜無聲,卻毫無遺漏的敲打在他的心上,尖尖的刺痛,畢竟,以前即使難過哭泣,她也會躲在身後,將自己的眼淚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可是,現在……。
雖然為有一個男人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