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閉上眼,沒想到就睡著了,以後不會了。」
「別做了,我找人去中原買。」
「這不同的,這是我為孩子做的,是他的母親做的,意義不一樣。」
「那我在的時候你才能做,我不在你就不許做。」
「好,我聽你的。」衛長纓見他憂心忡忡哄他。
李星迴這才展眉一笑,將衛長纓擁入懷中。
衛長纓問起他打兔子的事,今日他們三人出去還算順利,在離王庭二十多里地時便獵了十多隻野兔,還打了幾隻野狼,只是天氣冷,他們顧不得上拖野狼,不然可以剝狼皮做褥子。
赤骨在門外喊李星迴,李星迴掀起簾子讓他進來。
「王子,獨鹿王來了,他要見你,還說要你帶著夫人一起去見他。」
「不見。」李星迴斷然拒絕。
獨鹿王雖是李星迴的親舅舅,但李星迴全無好感,氣憤他對自己全家在生死攸關時刻置身事外。
「清玉公主說,他雖然對你不仁,你也不必對他不義,畢竟要推你做大單於,獨鹿王還是能出力的,也要你去見見他。」
衛長纓心有所動,獨鹿王怎麼也算是李星迴的舅舅,便是不出力也不會害李星迴,去見見也無妨。
「阿郎,我與你一起去吧。」
「太冷了,長纓,你別去。」
「王子,獨鹿王說你必須要帶夫人去見他。」赤骨忙道。
「嗯,我去。」衛長纓作勢要起身,李星迴趕緊扶她。
李星迴向赤骨道:「赤骨,你去回,我們過會就來。」
既然要見獨鹿王,衛長纓便梳理頭髮,仍是梳了中原士族女子的高椎髻,這種髮型最能彰顯身份,當然這種髮型也最需要釵環的襯託。
李星迴又在旁邊嘖嘖讚嘆,衛長纓與清玉公主是兩種不同的氣質,清玉公主清麗脫俗,簡潔,不戴釵環更合適,而衛長纓容顏明艷,釵環一戴,便如繁花盛開,滿城富麗。
一出來便見到赤骨在外面,他帶來清玉公主出行的馬車,恭敬地邀請衛長纓入內。
但儘管在馬車裡,衛長纓還是感覺冷,這北狄的風無孔不入。
「長纓,你冷就靠在我懷裡。」
「不行,會弄花妝,再說把衣裳弄皺就不好看了。」
狐裘裡的錦衣雖是好衣裳,但這種料子易皺,因此對坐姿十分考究,所以在中原才有那麼多的禮儀。
很快到了清玉公主的穹廬,這是個專門待客的穹廬,比起起居的穹廬大上好幾個,約摸能容納百多人同時赴宴。
裡面有不少人,衛長纓一溜眼過去,也不及細數,至少有二三十人之多。
似乎是看到了吉雅,還有那個很兇的瑪南,也瞧到了格日樂圖。
當兩人攜手進來時,喧鬧的穹廬立即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衛長纓。
那比朝霞還要璀璨,比月光還要皎潔,比流水還要溫柔,沒有人能形容出衛長纓的美貌。
坐在上首的清玉公主笑了,從中原來的女子總是能輕易攫住北狄人的視線,便連她都不如。她不能束縛住李星迴這匹兇悍的狼,但衛長纓卻做到了,而且還是特別容易。
兩人進來後先向清玉公主行禮,然後李星迴挽著衛長纓走到一位五旬虯髯漢子前,這漢子腰圓膀粗,一張四方臉,眼神銳利,脖子上掛著一串大珊瑚。
「舅舅。」李星迴不情不願叫了一聲。
衛長纓也跟著叫了一聲。
原來這人就是獨鹿王,看來也是個狠角色。
「這是我的外甥媳婦嗎?」獨鹿王打量衛長纓。
「她叫衛長纓,父親是大周尚書僕射衛尊。」李星迴回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