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是誰在吹呀?”這時天色已全黑,樂音感人,李傑站著聽了一段,想了想,便朝簫聲走去。
走了數十丈,簫音突歇,李傑倏然止步,雙目神光電射,望往一座鋼鐵吊橋之頂。
一個修長優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負手立在橋頂,憑欄俯眺在橋下來了又去的江水。
一排輪船,剛好駛過。
李傑身軀一震,難以置通道:“雲無紫?”李傑怎麼也沒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雲無紫,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是如此美麗,果然不愧為是星龍學校的首席之花。
迎著河面送來的夜風,一襲淡青長裙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閒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也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凌利至極的劍術。
從李傑的角度瞧上鐵橋中心點的最高處,半輪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
更加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河川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以此時李傑的心性,亦不由狂湧起驚豔的感覺。
她的“豔”與毆陽靈絕不相同,是一種淡雅,清柔之美,顯得那麼自然的、樸素麗質。
縱使在這繁華都市中,她的出現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李傑實在想不到在這樣的夜晚,雲無紫為何獨立橋頂,要不是他目力超人,在這黑夜之中,只當以為自己看得是幻覺……
可就在這時,微不可聞足尖點在水面的聲音在李傑心頭上響起。
李傑嚇了一跳,差些直接叫出聲來,沒想到雲無紫是與人有約於此。
李傑強壓下心神的震盪,因為此時來人修為不弱,比起讓自己狂揍的冷飛雲不知高明瞭多少倍,在沒有弄清狀況前,他還不輕易暴露自己。
心念一動,頓時口鼻呼吸斷絕,內氣斂息,只餘下靈臺的一點清明,默默遙控體內真氣。
天地忽然靜了下來。
水面上傳來一道聲音響起道:“橋頂是何方高人,何不下來一見。”
一陣嬌笑來自橋頂傳下,接著便是雲無紫銀鈴般動人的聲音道:“白江宇果然不凡,枉水月派自命江南大派,竟無人擋得住白兄一劍之威,可笑之極。”
白江宇笑道:“只聽姑娘的聲質,便知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兒,卻不知姑娘不惜百里追蹤在下,所為何事?”見雲無紫淡笑不語,白江宇卻也悠然自若,半點不覺道:“姑娘輕功之高,是在下平生僅見,所以在下每趟想見姑娘,都落得一臉灰塵,可是今晚在這鐵橋清流之地,環境可是非常特殊,在下若要得睹姑娘芳容,恐怕也不是沒有機會。”
李傑不由心下暗道:“原來是白江宇先行追蹤雲無紫在前,這樣說來,這傢伙豈不是自己的情敵?”
雲無紫應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逼人家好嗎?我剛才故意吹出蕭聲,就是要讓你知道人家來了,現正思量是否應該現身與你相見,你卻來咄咄逼人家。”
李傑心中大懍,不由得對白江宇刮目相看,自己目前中的心神,既然也為這混蛋心動了,看來自己也得行動了,要不然,可能真會讓白江宇得手。
白江宇淡然道:“姑娘若有見在下之心,在下已是非常歡喜,可否先賜告芳名,那稱呼起來可以親熱一點。”
此人說話高雅、語調溫柔、態度灑逸,難怪他能使這冷傲的美女傾心。
雲無紫顯是給他哄得芳心竊喜,欣然道:“我只說一次,你勿要粗心大意忘掉了。”
白江宇以無比真誠,再加感人的語調道:“白江宇正在洗耳恭聽,此次一聽,更會牢牢將它刻下心裡,日後更不敢忘記,姑娘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