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略一沉思道:“其實辦法我剛才已經給你說過了,那就是在這個打電話的女人身上做點文章,讓她站出來說話。以我的判斷,這個女人肯定掌握了什麼重要證據。如果這個打電話的神秘女人能站出來,並且拿出她所掌握的證據。我們再以此請求市委對汾城進行全面調查。到時候,無論是恐怕都不敢站出來反對。”
程遠峰道:“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這個女人,又如何能讓她拿出證據呢?”
原小生指著程遠峰道:“你想想,我剛才已經給你說過了,這個女人之所以一直不跟我們見面,原因在哪裡?就是因為她無法確定,我們是不是真的打算揭開汾城的蓋子。如果我們能造出來勢,讓她相信我們確實要對汾城的這些貪官汙吏動手,她是不是就會站出來?”
程遠峰點了點頭道:“辦法倒是個辦法,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如何才能讓這個女人相信,我們確實要揭開汾城的蓋子呢?”
原小生思謀片刻道:“我覺得如果要讓神秘女人相信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動起來。還是我先前說的方案,先從下馬鄉入手,抓他幾個再說。這樣做,一來是動鄉鎮幹部總要比動縣裡的幹部阻力小的多,二來是也比較好糊弄市委,讓他們誤以為我們這是在做最後的結案處理。你看怎麼樣?”
汾城的問題複雜就複雜在,已經形成了上下一盤棋的局面,動一處而發全身。然而,這也正是解決問題最容易突破的環節,只要抓住一個點,就會形成“牽著鼻子走”的局面,讓汾城這盤棋活起來。
對於整天解決刑事經濟案件的程遠峰而言,雖然對原小生的判斷還有些半信半疑,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鄭重道:“我同意,另外我是不是將這件事情儘快給田書記彙報一下?”
原小生想了想,覺得如此也好。自從開始調查馬水成的問題,田明軒的情緒就非常高昂,而且是死咬住不放,查到汾城的時候,更是再三做出指示,一定要一查到底。而且田明軒在沂南這麼多年,在幹部隊伍中頗有威望,一旦拿到有力證據後,他能出面說話,事情肯定就會更加順利。
原小生只透過電話的方式給陳安國打了個招呼,就把下馬鄉黨委書記趙東林控制了起來。陳安國不幹了,跑到原小生下榻的汾城賓館質問原小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抓趙東林,趙東林犯了什麼法?”
原小生只給他說了兩個字:“瀆職!”
陳安國一下子就火了:“瀆職?原市長,你憑什麼說趙東林瀆職,就因為下馬鄉政府被老百姓圍攻嗎?恐怕這樣的說法市委也不會認可吧。趙東林怎麼可能事先知道老百姓要圍攻鄉政府。你搞清楚了,這是突發性**!”
原小生不溫不火道:“陳書記,既然你說趙東林不可能事先知道老百姓要圍攻鄉政府,那我問你,你又怎麼知道趙東林事先不知道呢?難道他事先跟你透過氣?”
這是一句絕對堵死人的話,如果你說不知道,那自然沒的說,趙東林肯定存在瀆職問題;如果你說事先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既然趙東林給你彙報過,那就說明趙東林事先知道,怎麼又能說不存在瀆職呢。
陳安國哼哧了半天,無言以對。原小生的態度又和藹了起來,在陳安國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陳啊,實話給你說,我這樣做其實也是在執行市委和東權書記的指示精神。你也知道群眾圍攻鄉政府,這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為問題,市委要給省委一個交代,我要給市委一個交代,可是怎麼交代呢?總不能就抓幾個鬧事的老百姓就完事一樁吧。如果這樣的話,老百姓不服,市委、省委、中樞領導也肯定不能同意。我這樣做其實是在保護你和汾城的班子,你明白嗎。所以,我希望在這個問題上,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千萬不要犯原則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