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繚繞,白霧升騰,大槊所指之處,除了老者與跪地駱駝外,周圍砂石隕滅,地面瞬間塌陷三尺。
大槊飛至頭頂,蓮花陣徹底形成。便是兩裡之外的朱晨桓等人,都可感受到蓮花槊陣傳來的強大威勢。
只是面對這令人窒息的威勢,謝東龍卻仍舊是不慌不忙,他再拍裹劍布囊,又一劍飛出劍鞘,劍身通體晶瑩,竟是透明之劍。
“我這第二劍乃是觀九幽寒冰所悟,劍名冰暴。”
冰暴一出,原本唿嘯的狂風忽然消失,繼而則是漫天鵝毛大雪飄落下來。
雪落地面,地面便結成冰晶,當所有白雪落於沙地之後,以謝東龍為圓心方圓兩裡之內,都被冰雪所蓋。
氣溫驟降,唿出一口哈氣都能瞬間結成冰晶,而那些綻放如蓮花的槊陣,也在即將觸碰老者之時,被凍成冰柱,接著便見謝東龍輕輕抬手一點,也不見他絲毫用力,那些裹挾巨大威勢的大槊,就如同冰塊一般,先是小裂縫出現,繼而裂縫不斷變大,最後只聽砰砰幾聲響,懸浮於老者身體上方和周圍的大槊就在這一刻化為漫天冰晶,竟是被凍成了粉末!
大槊粉碎,寒意仍未停留,靠近老者十餘騎,都在這一刻全身寒冰加身,仔細看去,竟是被凍成了冰人。月光照耀,反射柔和白光。
朱晨桓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若是這八百騎禁軍還是黑城的禁軍也就罷了,但寧靜現在卻已經將這八百騎送予自己,可以說,這些人現在可都是自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後手,若是自己達到風雲城時有這樣八百精銳可以從旁協助,麻煩也定會少許多。
謝東龍一劍未未竟,竟是又拍布囊,第三劍騰空而起。
“此劍為老夫在沙漠中前行,偶遇沙暴,追隨沙暴前行一千里有感而悟,此劍名為龍捲。”
謝東龍臉上仍是和善笑容,他話音剛落,龍捲一劍便沖天而起,寒意未退,暴風來襲。
霎時間,飛沙走石漫天飛舞,天地又是一變。風暴旋轉,先是細小三丈接天連地龍捲而起,繼而龍捲越來越大,轉瞬間便寬達百丈,遠遠望去,黑色龍捲上連蒼穹,下達沙塵,兩端寬大如袖口,中央細窄似腰肢,一扭一動間,身披重甲手持大槊的騎兵都連人帶馬被席捲進去。
風聲唿嘯,聽不到龍捲中兵士唿喊,可當馬匹與將士被甩出龍捲後,往往也只能見到一灘血肉,便是分別都分別不出誰是誰。
“寧城主,還不肯出門相戰嗎?老夫雖然年齡大了,可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暴躁,若你再不現身,老夫不介意把這八百騎一起送往地府。”
謝東龍聲音如平地驚雷,在偌大沙漠中,轟隆不斷,連綿不絕,這些禁軍本就彷彿面臨仙佛一般,心神皆驚,此時又聽老者轟隆如雷聲的大笑,便是連膽子最大的將士此時也臉色煞白,面無血色。
朱晨桓輕嘆了一聲,只見他忽然一拍馬背,整個人騰空而起,腳步踩踏空中,如履平地,一步十丈,再步已達有毀天滅地威勢的龍捲風面前。
右手一動,揹負剎那嗡鳴而起,手握剎那,全身元氣噴薄而出,劍斬蒼穹,又掃千軍,朱晨桓一噼一掃間,劍氣衝雲霄而散風穴,只聽咔嚓一聲劍折聲響自龍捲風中依稀傳出,朱晨桓便收劍落地。
原本不可一世的龍捲風,竟然在朱晨桓落地瞬間,突然散去,正如生成時一般出乎意料,散去時也是了無預兆。而在那龍捲風的風穴處,卻有一柄斷劍從空中跌落,插入柔軟沙塵中。
朱晨桓面對連駱駝背都沒有下去的笑眯眯老者,只是冷冷說道:“退!”
周圍禁軍聞言,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都魚龍而退,雖然此戰未竟寸功,卻也沒有膽氣完全被殺沒了,他們有秩序的一邊後退,一邊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長相俊秀十分年輕的男子是如何與這個古怪的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