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說你有多無辜,壞人是別人當的,壞事是別人做的,你是上當受騙身不由己的小可憐,對不對?”雲千落盯著李晚晚的眼睛,女人竟然一瞬間迸發出被認同的喜悅。
“你是無辜的,你的孩子自然也是無辜的,現在他的爹媽一個死了一個快死了,怎麼的,你要託孤啊?”
“憑什麼!”林婧姍一下子反應過來,“你說沒你的事我就信啊,死無對證,當然你想怎麼說都行,他們都死了,我是第一繼承人,你沒和林子江領證,沒人能證明林嶽迪是他兒子,他什麼也得不到,你就心急了是不是,想我幫你養兒子啊,你做夢!”
“姍姍,你不能這麼狠心,他是你弟弟啊,他以後就是和你血緣最近的人了,你們不應該相互扶持麼,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想過搶你的什麼,他是個好孩子啊。”要說李晚晚這女人還是有點功力在身上的,眼淚說來就來。
行了,演到這,總算明白了這女人的意圖,這是怕她兒子無依無靠呢,但是一個大小夥子,又不是未成年,有手有腳的,又餓不死,還至於託個孤,這不多此一舉麼。
不過,雲千落突然想起,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個事被他們忽略了。
“你兒子是被保釋出來的吧。”李晚晚也不哭了,臉唰白。
“這回能替他周旋的人可都死了,他那罪名也不小吧。”雲千落幾乎要笑出來了,真是沒一個乾淨的。“這回好了,你要不鬧著出我們興許還想不起來,你不用擔心你兒子沒人管了,他那個量刑肯定不能死刑那麼嚴重,十幾二十年的,到時候國家管了,管吃管住,你就放心吧。”
林婧姍也想起來了,“對,挺好的,你們母子誰也不用惦記誰了。”她也懶得浪費時間,在李晚晚越來越猙獰的臉色中拉起雲千落就出了審訊室。
身後是李晚晚瘋了一樣的嘶吼,她確實是個愛孩子的母親,自己沒準就要判死刑了,還操心兒子沒有好下場。
都不用換地圖,直接舉報林嶽迪還有重大案件在身,跟辦案的說好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找她們配合調查,但是再有誰想找她說話就不必通知了,她們誰也不見,秉公執法,司法公正就行。
出了大門,雲千落問:“那你爸怎麼辦,案子結了,屍體得返回家屬吧,你還要操辦喪事呢。”
“沒有什麼喪事。”看雲千落不解,林婧姍又道:“昨天你不是去醫院了麼,我那會已經簽字把遺體捐獻了,就讓他去醫學院造福人類吧。”
真沒看出來,自己閨蜜還有這狠心呢。不過想想還埋在她空間裡的骨灰罈子,林父有個什麼結果也不冤。
這事就算翻篇兒了,本來房東還不依不饒的要找雲千落要賠償,當時她都想好了,沒準得把房子買下來,不然人家確實沒法處理,好端端的,出了兩條人命,不夠晦氣的。
結果這麼一炸,據說樓上樓下也出人命了,房子也毀了,最糟心的是還是高層,樓體還安不安全都不好說,房東也不追著雲千落了。可能也沒空追她,房東和中介當時站的位置不太好,據說傷的比較嚴重。
最後聽說林嶽迪和李晚晚都被遣送回家鄉了,要在那邊審理服刑,挺好的,離得遠遠的,可別再冒出來了。
就是吳晨比較懵逼,出了這麼大的事沒人通知他,幹了一天活晚上回來發現“家”沒了。剛明白出了什麼事就要奮不顧身的衝進現場找女朋友,又被告知女朋友跑了。
等他終於明白他心愛的女友幹了什麼好事,人也一下洩了氣,再不說要在大城市闖蕩。宋父送他上了回老家的飛機。
原本謝潯要帶雲千落回趟老宅,正式見家人。然後一場史無前例的停電危機就這麼來了。
起因是申城的溫度終於突破了零下二十度的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