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和柿餅,還有亂七八糟的小餅乾和糖。晚上回家,他說他們是一起逃學的夥伴了,夥伴之間要分享秘密,司真才悄悄把成績單的事情告訴他。
爺爺給她簽了字,第二天送她去學校,親自去找了班主任,之後她便把時常掛在嘴邊的“爸爸媽媽”更正為“家長”。
司志明從來沒有給她簽過字,但司真在俊傑的默寫本上見過。
他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之一,練過書法,字寫得不錯。司真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簽名會讓她無地自容。
臉上火辣辣的,像被扇了一耳光。
家裡靜悄悄的,老爺子已經走了,威懾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
“ 喬赫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學了他爸優柔寡斷的性格,你是他第一個女人,他舍不下你可以理解,但你繼續留在他身邊,對他有害無利!該拿的也拿夠了,你趁早離開他,別逼我親自動手!”
司真渾渾噩噩地在地上跪坐著,太陽從西邊沉下,玻璃窗外晚霞綺麗。
她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半天,想起手機放在包裡,起身時腿軟了一軟,在沙發上撐了一把,她走到玄關,找出手機給俊傑打了通電話。
年後這兩個多月,她不時會打電話回去,俊傑說家裡一切都好,老爸的債似乎也還上了,沒有人再上門來。
她沒有多想,也不知道司志明什麼時候找上了喬赫。
兩百五十萬……
她手有點發抖。
司俊傑很快接了電話:“姐,你放假了嗎?”
“爸呢?”司真直接問。
“他帶我媽我姐去旅遊了。”司俊傑跟老爸冷戰了幾個月,至今不肯和他說話,全家出遊的活動他也不去。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吧,大後天我姐還得去學校。你找他嗎?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 司真叮囑他,“自己在家記得吃飯,早點休息,別熬夜玩遊戲。”
司俊傑說著知道了,又吞吞吐吐地:“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怎麼聲音聽著這樣?”
“沒事。”司真輕聲道。掛了電話,像是忽然被抽乾了力氣,她扶著白色的鞋櫃,想到裡面那些自己親手擦了鞋油的皮鞋,眼睛就酸了。
三號司真回了平蘭,到家的時候,司志明一行人也剛剛回來。
“喲,什麼風兒把我們大小姐吹過來了。”張麗正和司夢雅翻看相機裡的照片,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司真沒有心思理會,等著司志明神態輕鬆地打完手裡那通電話,才道:“爸,我們出去一趟吧,我想和你說點事。”
司志明瞥了她一眼,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捏了片拆封沒吃完的餅乾:“在這兒說吧,多大的事還得出去說。”
司真抿唇半晌:“你是不是找喬赫要錢了?”
司志明看著她,眉心微擰,彷彿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咽完一塊餅乾,才道:“你說的是那個喬總?你怎麼知道?”
其餘三人完全搞不清狀況,司俊傑則是一聽到“要錢”立刻就緊張起來:“是誰啊?你又問誰借錢了?”
“有你什麼事兒。”司志明不耐,轉向司真,“你認識喬總?”
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司真握緊拳頭,眼睛紅了一圈:“他是我男朋友。”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司志明皺著眉,狐疑地瞥了她幾眼,似乎並不相信她能找到那種有錢有勢的物件。張麗則是將探究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到底怎麼回事?”司俊傑最為著急,瞪著司志明,“你找我姐的男朋友借錢了?”
沒有人理他。
司真忍著眼淚說:“爸,你把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