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府便迎來那位玉清道長。
林為之一家人恭恭敬敬迎來了這位道長,連從未露面的林夫人還有兩位小姐也在簾子裡坐著。
林亦輕依舊站在尤安身邊,嘴上也不閒著:“我這兩位姐姐可都是美人。”
尤安瞄了眼自己師父,見他沒什麼反應,扯開話題道:“你在家排行老四?”
“我父親一生摯愛我母親,只有我母親一人。所以父親膝下就我跟哥哥與兩位姐姐。”林亦輕解釋道:“但是林家可不止我父親一人,族長……也就是我伯父如今是吏部尚書,我父親與他是同胞所生,父親功成名就之後就自己搬了出來,祖宅裡還有幾位叔父。自然,也就有不少堂表兄妹。”
尤溫心想你母親也為難了,生了四個,再轉念一想林亦輕是個老么,難怪如此受寵,幾乎是想幹嘛幹嘛,從未見他安安靜靜讀過幾本書,練過幾次武。
前邊,林為之已經迎了上去:“玉清道長。”
那道長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普通,一身道袍也映襯不出仙風道骨,乍看下倒像個賣狗皮膏藥的,只是神情淡漠,有點死氣沉沉:“林大人久候了。我這就開壇做法。”
尤溫還要問這府上難道有邪要驅,就發現那玉清道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挑眉。
自從他身邊跟了尤安之後,眾人的第一眼通常都落在了尤安身上,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道長沒事盯著他看幹嘛?
尤溫嘴角動了動,忽然感覺有人拉他衣角,低頭一看他徒弟一臉糾結的望著他,他忙俯下身子問道:“怎麼了?”
尤安道:“師父,這道士看上去有兩把刷子呢。”
“你怎麼知道?”尤溫好笑。
尤安輕聲道:“那魔教之所以叫魔教,就是因為它信些神怪,教裡這神神叨叨的人可不少。”
兩人談話期間,玉清道長已經開始起壇作法,在尤溫看來也就是胡亂唸了頓天書,然後噴了口酒點燃火,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
待他作法完畢,林為之帶著兩個兒子讓道長看看,還準備了生辰八字。
玉清卻不接:“大公子一世平安。”
這平安卻不提富貴榮華,林為之眉頭一皺,馬上又舒展開來,只道平安就好,又將二兒子拉到前面問道:“那小子呢?”
“二公子……”玉清停頓片刻,眼神掃過他的眼耳口鼻,眼神奇異,最終嘆息:“命中有劫。”
這話一出,那邊簾子裡的林夫人坐不住了:“道長可有辦法化解。”
那道長一甩拂塵,眼中不屑:“既然是劫數,自然在劫難逃,天命不可違。”
林亦輕卻不信,滿臉不在乎。
林為之將小兒拉到身後,眼神清明:“真是天命?”
“林大人半身戎馬,槍下不知道多少怨魂,只是您為人剛正不阿,俠義心腸,因此才能鎮住家宅平安。玉清言盡於此。”
林為之忙道:“這劫是什麼劫?”
玉清彎唇一笑,臉上終於有了人氣:“自然是大羅神仙也逃不掉的情劫。”
。
驅邪一場自然不能完成,玉清被留在了府上,等過了三日之後再進行第二場法事。
林為之把他安排在了跟兩師徒不遠的竹林院裡,這季節雖然竹子長的不好,但那院子也算清雅。
其實在尤溫看來,那道長實在跟清雅沒關係。
這會,林亦輕正在尤安房裡抱怨:“那老道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在我林府裡信口胡謅。”
尤安好笑,以杯掩口:“我看這道士很厲害呢,那天你不是說他是前國師大人唯一的親傳弟子,如何如何厲害?”
林亦輕一哏,神情尷尬,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