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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致命,兩人驚詫不已,驚恐又憤恨的目光掃過茶寮每個人。
尤溫雖然是華山派出身,卻是第一次獨闖江湖,見此場面不僅心虛,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一躲此災禍。
那兩人卻不當尤溫是回事,目光戒備的釘在了茶寮最偏僻的地方。
尤溫這才發現那裡坐著一人,一身黑衣,嘴角帶著極其囂張的笑。
“你是何人?竟敢殺我七十二舵兄弟。”
被人呵斥那人依舊悠閒自在,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剛殺了一人放在心中:“江湖宵小,竟敢公然支援反賊,罪不當誅?”
尤溫小心翼翼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把兩饅頭塞進包袱裡,打算安安靜靜的退場,這一抬頭不僅呆了。
他的八兩銀子換回來的馬匹正好拴在那黑衣人身邊。
一文錢都難死好漢啊。
茶館老夫妻早就躲了起來,其他幾個客人也是能走則走,尤溫掃了眼正在對峙的雙方,見他們沒有阻止他人離開的打算,暗暗給自己打氣,慢慢悠悠的起身。
尤溫背駝的猶如八十歲的老漢,揹著包袱空手慢慢悠悠的往黑衣人走去。
七十二舵人驚詫,這小江湖是黑衣人的同夥?
黑衣人驚詫,這小江湖難道想路見不平殺他?
兩夥人盯著尤溫。
尤溫慢慢悠悠的直奔自己的馬匹,解開了繩索,訕笑:“你們繼續,繼續。”
然後他牽著馬走出茶寮,早把自己的佩劍忘到了九霄雲外。
直到百米開外,尤溫才火燒燎原似的翻身上馬,連頭都沒回的鞭笞著瘦馬飛沙踏石的逃命去也。
江湖真可怕。
一進城,尤溫立馬找了間小客棧要了個房間。
回到房以後,他換上了師姐送的長袍,在房裡繞來繞去。
這年代又沒鏡子,也不知道自己穿著長袍到底什麼樣子,尤溫暗罵自己平日裡太不注重儀表,也不知道臨時抱佛腳可行否。
思慮許久,尤溫一咬牙下樓跟店小二打聽了下,然後到城裡寶通齋買了把扇子,又在衣服店裡隨意拿了件質地一般的長袍。
臨回客棧之時,他還特地買了幾本諸子經典帶在身上。
再看尤溫,方巾摺扇長袍,活脫脫的一個小書生。
可一回客棧,尤溫就愣住了,那在大堂穩坐之人不正是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
尤溫唰的開啟扇子,輕搖幾下,又藉著扇子半遮面打算上樓啃饅頭。
那黑衣人卻沒打算放過他。
“那位華山派的新秀。”
尤溫決定裝聾。
這下,那黑衣人聲音裡戴上了笑意:“你的劍還在我這裡。”
尤溫唰的一合扇子,走到黑衣人面前坐了下來。
黑衣人一臉微笑。
如果只是看臉,黑衣人還真是個俊俏的公子,尤其是那雙眼睛,流光溢彩,瞧人的時候似乎飽含情意。
尤溫作啞半天對方依舊不開口,忍不住開口:“閣下真是好記性。”
“臉雖難記,可這走路的模樣好記。”黑衣人道。
尤溫暗罵自己糊塗,臉上擠出笑容:“不知道閣下叫住在下是為何事?”
黑衣人依舊悠閒自在的樣子:“聽聞最近華山派‘烈陽劍’大弟子尤溫已於不日前獨自下山歷練,這位小兄弟可知道他在何處?”
“不知。”
黑衣人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只是看著尤溫的神情十分認真,雙眼透漏著情真意切:“那倒可惜了,我與你們尤師兄也算有緣,本想找到他兩人一起上京師去拜見我師父,沒想到卻一直未見。方才心煩意亂,在那茶寮才與那群反賊動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