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的大捕頭——“一條棒杆”趙鐵松,另外兩個一一“鐵翅鷹”孫化、“粉面金剛”胡大海左右侍立。
三個人都吃過江芷的苦頭,是以一絲也不敢粗心大意,刀劍出鞘,如臨大敵。
犯人在大堂正中站定,“一條棒杆”趙鐵松嘴裡輕聲道:“過了這堂就完了,跪下吧……”
一抖鎖鏈子,大吼一聲,喝道:“跪下!”
江芷原本也就沒打算倔強,雙膝一彎,順著趙鐵松的一帶之勢,噗地一聲跪倒在地。
趙鐵松向上跪叩道:“女犯梁金花押到。”
王大人點一點頭,說道:“你們退開一邊。”
趙鐵松恭應了一聲,揮手帶著孫、胡二人退後十來步,卻是採取三角的部位,暗中監視著。
王大人就著大堂兩側的一十八盞宮燈,打量著這位豔容四播的女犯人,心裡著實地吃了一驚,記得初過第一堂時,對方是何等標緻的一副容顏,全堂上下,就連知府大人在內,哪一個不驚為絕色,怦然心動?而現在只不過是十來天的間隔,看上去已判若二人。
犯人的長髮披散著。多天沒有梳洗了,白皙的面頰染了一層汙垢,雙目紅腫,衣衫襤樓,雖說是未曾落刑,可是加料過重的幾副刑具,把她的細皮嫩肉,也卻磨腫磨破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相當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王大人一拍驚堂木,道:“梁金花,本府夜審三堂,你也折磨得不成個樣子了,還是從實招了吧!”
江芷白中泛青的臉,蘊含著無比的疲倦,她苦笑了一下道:“我本來不是梁金花,大人你要我招些什麼?我又能招些什麼?”
王大人冷冷笑道:“好個刁蠻的女寇,本府因憐你年紀輕輕,一再地對你容讓,你卻是這般的不知好歹……來呀,大刑侍候!”
大堂上立時撲過來數名衙役,將一截夾棍套在她雙腿之上。
王大人一狠心,手拍驚堂木道:“上刑!”
繩索絞盤一經絞動,只聽得木夾棍上吱吱響動,江芷那張蒼白的臉上一陣泛青,只疼得全身上下簌簌一陣顫抖。
一旁那馬師爺卻湊近座前,道:“大人,梁金花是有功夫的女人,這點刑怕吃不住她。”
王大人一聲叱道:“用力!”
四個衙役,各施全力,只把兒臂粗細的兩根繩索絞得成了麻花捲兒,江芷身子陡地站起,又坐下來,只痛得全身連連打顫。
她總算幼學內功氣力,這番刑迫,雖使得她痛穿心肺,要想傷害她的筋骨卻是不易。
在四名壯役的全力絞盤之下,只見她修長的身軀,扭動得像一條蛇,冷汗涔涔直下。
王大人眼看如此,生怕把她弄成了殘廢,一拍桌案道:“停!”
只聽得“崩!崩!”兩聲,夾棍上粗如兒臂的繩索,竟然當堂折斷,繩索一斷,夾棍自然地松落,江芷顫抖的身子乍然一鬆,又坐了下來,身軀由不住向後倒下去。
“一條棒杆”趙鐵松上前一步,伸出一隻右腿抵住了她的後背,大聲道:“姑娘,你還是招了吧!”
江芷陡地向後仰首,頭上長髮,就像是一條軟鞭似的,只聽得“唰”的一聲,掃在了趙鐵松面頰之上,一個是無防,一個是有意。
這一下子可還真不輕!
趙鐵松“啊”地叫了一聲,踉蹌後退,右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片紫紅顏色。
眾目之下,他豈能吃這個虧?怒叱一聲,一腳踢在了江芷背後,滿身刑具的江芷,休說是還手招架就連閃避也是無能。
這一腳踢了個正著,江芷身子就像皮球般滾了出去,項上的枷具,足下的鎖釦嘩啦啦一陣大響。
王大人一拍驚堂木道:“大膽!”
四名衙役早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