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輩皆是白蓮教眾,前幾日也有幸拜見了彭教主。”
徐壽輝大喜道:“原來是嶽州楊氏族人,我早聽我師弟提起過。妹子,你如何在此?”
楊么一時有些啞然,卻聽得一個慢悠悠地聲音接道:“師兄,她為何在此,讓師弟我慢慢和你說罷……”只見一位頭載黃木道冠,身裹黑色雲紋長披風的俊美道士站在五步外,向他們微微而笑。
第三章 歡喜佛女
見得玄觀現身,楊么暗暗撇嘴,就知道和喇嘛們作對,總會引出這個妖道,沒想到這麼快,讓她想半路逃脫都不可能。
徐壽輝卻是喜道:“玄觀師弟,你來得正好!我還怕你看不到我留下的暗號!”轉頭向劉福通說道:“劉大哥,這是我師弟,湖廣行省的總壇主玄觀。”
劉福通大驚,起身與玄觀相見,嘆道:“彭教主端的好手段,我北教真是相形見拙。”
玄觀斜跨兩步,恰恰擋在楊么打算偷偷溜走的方向,面上卻笑道:“劉大哥過謙了,北教經營淮北近百年,教眾廣大,哪裡是我南教一盤散沙可比?今夜事急,且先隨我出城。”轉頭又看著楊么,微笑道:“四妹妹,這五日為兄未在身邊,玩得可好?”說罷,一面輕輕抓過楊么的左手,一面遞給徐壽輝一個包袱,道:“師兄,你們且換上新附軍的衣服。”
楊么看著其餘幾人紛紛散開了換衣,用力甩手,想將玄觀甩脫,玄觀睨眼看她道:“四妹妹身上可有路引?”
楊么一愣,冷笑道:“我知道我這五日全憑運氣,不過,如今流民處處,官府只顧著盤剝,哪裡又有閒功夫管我這等小女子?”
玄觀哧哧而笑,手上用力,揉捏著楊么的左手手指,低聲道:“我原當你是個醒事的,怎的說這種糊塗話?論做佛女的資質,劉雲珠不及你一半,卻累及家破母喪,你可知我為什麼這麼快找到你們?”
“你不是看了徐大哥留下的暗號麼?”楊么一怒,右手毫不客氣向玄觀手背抓下,眼看她的指甲就要在玄觀手背上留在幾道血痕,卻被玄觀輕易閃開,另一手卻貼到了楊么的纖腰上,慢慢摩娑道:“你最好是安分點聽我說話,否則我手上用力不當,扯破你的衣服,可是太唐突佳人了。”
楊么冷笑一聲,一腳撩陰腿向玄觀狠狠踢去,曬道:“你愛扯就扯。”
玄觀頓時撒手跳到一邊,苦笑道:“你還真是軟硬不吃!我一時倒忘了你是嶽三弟養出來的怪胎!”說罷又收了臉色,若無其事接著道:“我哪裡有閒功夫滿大街的看暗號,只怕白蓮教裡看到暗號的下級弟子如今還未把這事報上。哼哼,你可知你方入潭州城,便有我太一教的暗樁將你報了上來?”
楊么一愣,還未來得及問話,玄觀見徐劉幾人換裝完畢,打一個唿哨,引來一匹高頭駿馬,將楊么抱上馬後,向徐、劉等人道:“委屈幾位大哥扮作我借來的侍衛,舉起火把,跟在我身後便是。”說罷翻身上馬,解了披風將楊么裹住,催馬出巷,不一會兒便上了大街。
一路上不時有本地差役過來查問,在火光中見了玄觀的面目,都諂媚著請安放行。
巡查的兵卒,卻是與徐劉等人身上一般的服飾,領頭的新附軍百戶催馬上前,看著僅露出面目的楊么與玄觀調笑了半晌,掉轉馬頭而去,臨去前還教訓徐劉等人道:“好好跟著道長辦事,出了差子,丟了新附軍的臉,公子爺必定饒不了你們!”
一臉殺氣,仗火持刀的喇嘛們卻不時跑到玄觀馬前,垂頭喪氣報告著最新的搜查結果,不免被玄觀虎著臉重重訓了一通,待他們戰戰兢兢時又喚過領隊的,讓他們明日去城外歡喜堂裡樂和樂和,如此做作了一番,玄觀在喇嘛們的喜出望外中領著徐劉等人慢慢悠悠向北城而去。
楊么雖是極不願和玄觀如此親近,卻也不敢在身陷重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