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就會找警察的。”“阿,哦,這個……”谷丁一時想不出搪塞的理由,樸相模一揮手:“祝你們好運!”開步走近沿海的灌木叢,不一會就消失了。
三個人整理一下行裝,舒展了整夜勞頓的身軀,於鵬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才想起來好多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了。“走,上公路去!”谷丁抓住兩個年輕人,他已經聽到了不遠處公路上的車聲人響。他們運氣很好,剛到公路邊就趕上一趟去丹東的客車,因為是大清早,人很少,大半座位都空著,他們隨便坐了,沒說幾句話,於鵬歪歪扭扭就睡了過去。
這是什麼地方?
火熱的,陰冷的,黑暗的,明亮的,很多五彩的光芒在於鵬身邊閃爍又幻滅,一時熱如三伏,一時冷如極地,嗡嗡嚶嚶的聲音似咒語似低吟,不斷在耳畔迴響。
“有人麼?有人麼?”於鵬怯生生走著,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移動,微弱的呼喚瞬間被各種凌亂的感覺衝散。
瞬間,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絲光線。於鵬像是回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夢中,又似乎走的更遠。腳下似乎不是土地,軟軟的,像一攤爛肉,偶偶有蠕動的感覺,猛然,從地裡伸出好多幹枯的手臂來抓於鵬,生疼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夢,他邁不開步,他喊不出來,那些手越來越多,越來越狠,他就要被撕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腳跟一直貫穿到頭頂。
“救命!”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到。
前方忽然出現一片耀眼的紅光,一個女人,帶著塊奇光異彩的物件疾疾地走著,於鵬向她喊叫,她充耳不聞,走進紅光中。於鵬看清楚了,那紅光下面是一條洶湧奔騰的河流,裡面不是水,而是滾燙的岩漿!
女人舉起那個物件,向天祈求著什麼,然後,縱身跳進岩漿。電光火石般,一聲悶雷從紅光處炸開,女人變成了一隻色彩斑斕的火鳳凰,那物件則被熔岩包圍著,滾動著,變成了一塊烏黑溜圓的東西。
月驤!於鵬脫口而出,這東西他真太熟悉了。
隆隆的振顫從岩漿流中發出,天地間紅光燦爛,於鵬腳下的鬼手們紛紛退縮或折斷,他自由了,他有了想飛的慾望,他似乎看到了一切,又似乎忘掉了一切。
一點,一點,天似乎在下雨,滴在於鵬的臉頰上。他慢慢睜開眼,谷小影淚眼婆娑正在向他觀望。
“你醒啦!爸,爸,快來!於鵬醒啦!”
谷丁扔下手中的雜誌,也跑過來,於鵬看看他倆,又看看四周,客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醫院的病房。
“這是……”於鵬糊塗了,難道這是另一個夢?
“你都昏迷三天了,我以為小子成了植物人呢!”谷丁臉上笑容堆疊起來,扭頭對谷小影道:“快去!出去給他弄份粥喝!”
“哦,三天了……”於鵬想想剛才的夢,滿打滿算不過10分鐘。他看看天花板,努力追索著剛才的夢境。
“走,不能在醫院住!”於鵬猛地坐起來,一把扯掉身上的被單,彷彿恢復了全部的精力。“你身體還不行呢!”谷丁要把他按倒,於鵬一晃腦袋:“太危險了,大夫護士和病人只要有一個看到通緝令的,就完了!快走快走!”他說著就開始換病號服,谷丁也覺得有道理,拉回谷小影收拾行裝,臨出門一拍腦袋:“那還有押金呢,我去找護士退了!”“別管啦,回頭我給你補!”於鵬扯住他們父女就向外走。
“你小子,怎麼變得跟樸相模似的!”谷丁被塞進計程車裡還埋怨著。於鵬沒理他,對司機說:“快,火車站!”
三個人買了丹東到哈爾濱的票。於鵬畢竟病情初愈,走幾步路出了不少虛汗,上車之後谷小影不斷為他擦汗。大家行李安頓完畢,列車員查過票,車廂裡開始平和下來,打撲克的,扯閒天的,嗑瓜子的,各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