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一面說,手指在琴絃上輕輕鉤挑,發出低低的琴音。琴聲並不連續,因此並無伴奏之效,但琴老就是能在這若有若無的琴音之中,將話語說的格外通順。
那劍老氣道:“你有琴,難道我就沒有劍麼?只是我的劍出來不見鮮血,那可不大吉利。我怕傷了這個娃娃,因此不拿出來,可不是讓了你一頭。”
程鈞忙打了個圓場,將話題拉回講道中來。
那琴劍二老開始也只是教導晚輩,但談著談著,便覺程鈞竟是個可以論道談法的同道,不由越說越是入港,越談越是投機。他兩人心思簡單,也沒細思程鈞是如何以區區修為有這般道**底的,談得投機,便喜不自勝,一路暢談下去。
程鈞也是好久沒有與旁人論道了,他修為和境界差的太遠,平時交往的都是修為差不多的修士,根本不配和他論道。而和他道心境界相似的大修,又都遠在雲端,別說談論,連見一面都不能,就是見了,只怕人家的連眼尾都不屑掃他一眼。難得有兩個修為深湛,又不追究他來歷的道友一起論道,那還不心情舒暢,開始還顧忌晚輩身份,後來談到深處,越發盡興,已經全然和當年與高人論道的情形相似。
雙方都覺遇到了同道,就在這法壇上心無旁騖,一心論道,渾不知時辰如流水一般過去,轉眼間星辰升落,日月輪轉,已過了一整日。三人都是修士,早已辟穀多年,自然不覺得勞累。正說到興至處,就聽有人道:“兩位叔公,這位道友。”
琴老聽得這一聲,手指一動,古琴倏地一收,消失不見,頓時氣質大變,一股呆起平地升起。
程鈞回過頭,只見一白衣女子站在後面,笑意盈盈,正是那商君柳姑娘。
程鈞忙起身,與她見禮。
那商姑娘還禮,笑道:“莫不是我來的唐突,打擾了?”
琴老和劍老一起道:“不唐突,我們早等著你了。”劍老道:“真是,今日談的太〖興〗奮,險些忘了正經事。”
商君柳微笑,看著程鈞露出欣慰之色,道:“難得兩位叔公如此看重道友,道友一定要多留幾日,多陪伴一下他兩位老人家。”說著上前遞上茶水,道:“叔公也說了半日了,想必也是餓了,不如先用些茶點吧。”
程鈞愕然,不知為什麼元神神君要吃茶點,但見兩個老兒一起挽了袖子,上手去盤子中抓點心,叫道:“妙極,妙極,我們早就餓了,小程道友快來嚐嚐,柳兒做的糕餅實在是好吃。”
程鈞見他二人在盤子裡面亂抓,滿手油膩碎屑,不知該說什麼,也沒了胃口,突然想起一事,道:“晚輩告罪,今日白天,晚輩與一人有約,如今時辰到了,要先去赴約。”
劍老將一枚千層糕塞進嘴裡,道:“那你還回來不回來?”
程鈞道:“晚輩去去就回。”
琴老嘬了嘬手指,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們……邊吃……邊等你。”
程鈞再次告罪,商君柳一起起身,道:“我送送道友。”
正文 二四二 接手
兩人離開法壇,並肩向山下走去。商君柳輕聲道:“程……程道友?”
程鈞道:“是,在下程鈞。”程鈞這個名字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反正崑崙界也不可能知道山對面的九雁山新任劍閣的名字。
商君柳點頭道:“程道友,兩位老叔麼好像很喜歡你,我難得見到老人家如此性興致。”
程鈞謙遜道:“那是承蒙兩位前輩錯愛。”
商君柳道:“既然如此,你肯不肯拜我兩位叔公為師?”
程鈞道:“抱歉,我雖然傾慕兩位前輩,但是”
商君柳不等他說完,已經幽幽嘆道:“道友不必解釋,我我都明白。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也不會拜他兩位為師的。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