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聰為“護國佑聖禪師”,所有五臺山建功的十八名少林僧皆有封賞,最後讀道:“茲遣驍騎營正黃樸詡統,兼御前侍衛副總管,欽賜黃馬褂韋小寶為朕替身,在少林寺出家為僧,御賜度牒法器,著即剃度,欽此。”
住持晦聰禪師率僧眾謝恩。眾軍官取出賞物分發。
我站在一旁直打瞌睡,腰也酸來也屁股也痛。昨夜雙兒一聽我要將他安排在山下暫住,明裡不敢說不,卻睜大一雙似水雙瞳,一臉委屈地將我哄上床。一旦上了床,便是他的天下,真道是被翻紅浪,春宵苦短(事實上我嫌太長,他嫌太短),只做得天色大亮,傳令的侍衛催了三回才放我離開。趁著張康年讀聖旨的功夫,稍稍補了個回籠覺。
迷迷糊糊裡聽得晦聰禪師道:“韋大人代皇上出家,那是本寺的殊榮。韋大人是皇上替身,非同小可,即是老衲,也不敢做你師父。老衲替先師收你為弟子,你是老衲的師弟,法名晦明。少林合寺之中,晦字輩的,就是你和老衲二人。”
我回過神羅嗦了半天原來是該落髮,反正做主持的師弟,也不吃虧,當下跪下受剃(幸好是跪的,要是坐的那還了得)。
便宜師兄為我剃過了頭,就取過皇帝的御賜度牒,將“晦明”兩字填入牒中,眾僧齊宣佛號。
接下來便是引見寺內的眾多弟子給我這位新任的方丈師弟認識。晦聰禪師道:“師弟,本寺僧眾,眼下以‘大覺觀晦,澄淨華嚴’八字排行。本師觀證禪師,已於二十八年前圓寂,寺中澄字輩諸僧,都是你的師侄。”
當下群僧順次上前參見,其中澄心、澄光、澄通等都是跟我頗有交情,當初在五臺山上已經都認識過了。
只見一個個白鬚發銀的澄字輩老和尚都稱自己為師叔,淨字輩也不有少和尚年紀已老,竟稱自己為師叔祖,即是華字輩的眾僧,也有三四十歲的,參拜之時竟然口稱太師叔祖,我一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過在眾多老邁晚輩中我倒看到個比較與眾不同的,他的容貌年紀,在一堆白鬍子老頭中特別顯眼。那便是般若堂首座澄觀。
按年紀,澄觀似乎比我的正牌師傅還要年輕一些,論容貌,雖說剃了光頭,可在一群電燈泡裡,他偏偏就顯出幾分儒雅的味道,就連和別人一模一樣的僧袍,穿在他身上楞是有得道高僧的氣派。要我看,我那便宜師兄應該早點退位,讓我這澄觀師侄接任,保證少林寺的香油錢每個月會多出不少倍來。難不成他也是哪個高官子弟在這裡暫時出家的?
當然,事情並非我所想象,澄觀從出生沒幾天開始,就在少林寺出家。其實我看就是主持師兄戀童癖發作,不顧自己已經收了好幾個徒弟的事實,楞是越級將還在襁褓裡的小澄觀收為關門弟子。明明人家小朋友要進少林寺拜師,都是論資排輩地慢慢拜的,年紀小自然拜年紀輕的為師,就是這個晦聰禪師,生平就愛幹亂點師徒譜的事,自己愛收幼齒徒弟不算,還給他早就翹辮子的師傅收了我這個幼齒徒弟。
有感於對主持亂收徒弟的不滿,我下意識就將澄觀和我都歸類於身不由己,無奈接受命運安排的可憐人(其實就是被不應該收自己為徒的人收為徒弟),暗自決定要和澄觀多親近親近。(此時的澄觀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渾身寒毛根根倒豎)。
打發走了驍騎營參領富春,御前侍衛趙齊賢、張康年等人,我算是正式在少林寺落戶了。
作為皇帝的替身,又是晦字輩的“高僧”,我在寺中自是身份尊祟。方丈師兄特意撥了一座大禪房給我,並言道:“師弟在寺中一切自由,朝晚功課,亦可自便,除了殺生,偷盜……妄語,飲酒五大戒之外,其餘小戒,可守可不守。”跟著解釋五戒是什麼意思。
我心想:“這五戒之中,淫邪一戒,老子是要守也守不住啊!”問道:“要是別人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