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亂想些什麼,臉上陰晴不定。
“我不為什麼,就是覺得我身邊的人太無趣,沒見過你這種型別的女人,比較感興趣。和我交朋友,你又不吃虧。”他笑吟吟地繼續說。
看我還是不動,他點了點桌子:“總要喝杯茶潤潤嗓子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東西取過來還給你。”
他說著轉身離開外間,往裡面走去。
我看了看手邊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很久沒有喝到過麼純正的頂級六安瓜片了,一杯下肚只覺得從心裡都溢位輕鬆的茶香來。
六安瓜片是我媽媽喜歡喝的茶,我喜歡喝純屬為了懷舊。那些一個人帶孩子的日子,我買得起的都是最末級的六安瓜片,靠著那些微微有些熟悉的茶香,我也熬過了不少難熬的日子。
過了七八分鐘,他拿著我的本子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本子往我手裡一遞說:“物歸原主了。”
我簡單翻了一下,確實是自己的記事本無疑,只是那些原來有些捲起來的邊邊角角兒被他不知用什麼壓得平整如初。
“謝謝沈先生,我先走了。”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不想節外生枝,馬上起身告辭。
“不用急,陪我喝完這壺茶,我再送你一個好訊息。”他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還趕時間,等忙過這一段,我一定好好感謝你。”我本來想說請他吃飯,但是想到人家是無名居的老闆,把吃飯兩個字劃去,只說好好感謝他。至於怎麼感謝,想想再說。
“我有劉天的訊息,你想知道就得陪我喝茶。”沈末神色自然地坐在我對面,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我震得重新坐了下來。
“他在哪兒?他現在安全嗎?他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一連串的問。
換來的是他淡然的目光,然後指了指茶杯,我真想把這壺茶倒到他臉上,不就是有一個綠檀的小茶桌麼?不就是有兩隻上了年頭的茶寵麼?不就是你家的茶特麼的香麼?得瑟什麼?
“沒關係,你要是願意走,或者是把茶澆到我頭上,我不介意。只不過,劉天的訊息我也許會忘記的。”他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你的訊息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端起他倒好的茶一飲而盡,他搖了搖頭說,“牛飲麼?”
“你的訊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又問。
“你相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訊息在我這兒,信與不信的主權在你自己心裡。”他重新又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心裡急得要死,那有心思在這兒和他打機鋒,於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沒幾分鐘就把一壺茶喝完了。最後我還豪爽地舉起杯子,底朝天給他看了一眼說:“我都陪你喝乾了,說吧。”
他無奈的搖搖頭:“他在大海坨山的後山雞鳴嶺那一帶,估計到現在已經斷糧三天了吧,你們要是趕得急過去,應該還有一口氣。”他有條不紊地把茶具用滾燙的水沖泡著,一邊挑眉看著我說。
“他怎麼會去哪兒?他是一個人嗎?”我急得跳了起來。
帝都郊區有幾座徒步愛好者喜歡去爬的山,其中最難走的就是大海坨山。每年拉著隊去走的徒步愛好者都有三到五個失蹤的。那裡山高林密,不是經驗豐富的人,特別容易迷路。我對爬山一竅不通,只是有時會從新聞裡看到,相關部門又去山裡搜尋迷路的登山者訊息時會格外關注幾眼。
大海坨山就是在那年找了四十天,最後找到遇難者屍體的新聞裡瞭解到的。
“我只知道這些了,算是交你這個朋友,給你的見面禮。”沈末笑著說,“你要是真關心他的死活,最好相信我的話。”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來這兒吃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