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是內斂一點兒的,站在一旁看著,寬寬看到他最親愛的老爸被童童霸佔著,麻利地扶著茶几站了起來,一隻小手拍著茶几的桌面,嘴裡啊啊啊地叫著,想引起何連成的注意。
何連成在一群孩子純真的眼神裡,終於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淺笑說:“累得不行,回來還被你們纏住,真是啊!”最後一句輕嘆裡都是寵溺。
說著他抱起了童童,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走到沙發前把他放下又抱起了寬寬抵了抵他的鼻尖說:“小東西知道爭寵了啊。”
寬寬笑得沒心沒肺,直露出四顆小白牙,用肉嘟嘟的小嘴在何連成臉上咬了一口,還帶出吧的一聲響。
元元指著小寬寬笑著說:“媽媽,媽媽,弟弟又長了一顆新牙。”
我看著他們幾人在沙發上滾成一團,走過去問:“吃飯了嗎?我們才吃過再給你做點兒?”
“不用了,吃過了。”他使了個眼色過來,抱著寬寬湊到我耳邊低聲說,“等把小東西們都哄睡了,我再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看他神情倦倦,眼睛卻不似那天那樣死灰一片,想必是找到了什麼生機,放下心來從他懷裡接過寬寬哄寶寶睡覺。
一點鐘三個小東西終於都躺在自己床上安穩睡著了,他才圈住我的腰把我按到沙發上說:“週五早上我臨走前,你的那番話一棍子打醒了我。生意上的事成敗難料,輸了就輸了,我唯一輸不起的是你和孩子。我也想,我媽要是活著,面對這個選擇時,會選哪一個。後來答案就很明瞭,一定是家放在第一位的,股權是放在後面的。”
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聽了他的話以後,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湊上來在我眼瞼上輕吻了一下說:“我回家以後直接和老爺子談了股權轉讓的事,他不同意,覺得我是在胡鬧,我難得又胡鬧了一回,和他還真就槓上了。最後,老爺子做了讓步,說對我這種吃了稱坨鐵了心的行為很是看不慣,同意他親自接手我的股權,等我有資本時再從他手裡贖回來。”
“那你媽媽的遺言,不想讓何蕭去繼承家產這事……”
“那件事只能以後再說,何蕭現在剛擠進董事會,這一次我老爸對我做出讓步,就是以何蕭進董事會為前提條件的,他可能覺得做出這個決定有愧於我媽,所以才對我網開一頁,把我那部分股權收到他手裡,給我回頭和翻身的機會。“何連成打斷了我的話。
“謝謝你。”我低聲說。
“不,謝謝你的信任。”何連成說完這句話,用力抱了抱我。
屋子裡安靜極了,午後的蟬鳴從窗外傳進來,一聲一聲沒完沒了的帶著尖銳的喜悅。陽光隔著玻璃照進來,客廳裡有些燥熱起來。
這將近兩個月的煎熬終於等到了一個結果,懸在我們頭頂的最後一隻靴子落了下來。忽然有了一種全身脫力的疲倦和輕鬆,就像是一直在用力做一件事,到了最後發現這件事沒自己想像的那麼重要。也可能是前期的用力過猛,和我們每走一步都做最壞打算的習慣,讓這最後一擊來的時候,反而有點輕描淡定的味道。
何連成眼神從未有過的堅毅,他的聲音在這個午後有說不出來的味道:“何蕭才是這一局最大的贏家,他順利進入董事會,以後說話會越來越有份量,而我徹底從集團的董事會上消失。我小媽的到底四十來歲的人了,懷上這一胎很不容易,我老爸寶貝得很,把醫生請到家裡住著,隨時監控胎兒的情況。”
“如果只有二十多天的話,那豈不是老爺子剛出院就……”我說到這兒自動停了下來,關於何連成的父親,我不願意過多議論。
他馬上明白我的意思,揉了一下我的頭髮說:“胡想什麼呢?他們是試管嬰兒。我小媽一早就有這個計劃,在幾年前就在精子庫裡存了活性最好的精子,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