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房地產市場我瞭解不多,如果沒有記錯,房產地剛興起以後的那場政策嚴冬就是老爸買下何則林手裡地皮的那一年。這塊地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後來又怎麼處理了?如果地的產權還在我老爸手裡,那我現在馬上就是身價數億的人。應該能幫何連成了。
可,潛意識裡我知道,地皮如果還在老爸不會一個字都不提。
我和楚毅鬧離婚的那幾個月,老爸生意上正好遇到瓶頸,好像是賤賣了很多資產才換來了保住公司,最後又來了一單虧本的生意,最終維持不下去。
到這一刻,我忽然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幸福的,哪怕婚姻失敗,卻有父母真正疼愛。那個我自以為的人生低谷,其實是我生命中難得的,幸福的時光之一。
而當時,我什麼都覺察不到,滿心想的都是對楚毅的恨。是恨,讓我忽略了父母的付出。
如今想起來,真的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依稀記得引線是某個合同違約,支付高於合同金額五倍的違約金,導致公司資金鍊一下子斷掉,然後老爸開始沒日沒夜的四處籌錢。
但是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麼,老爸回家以後都不提一個字,依然和和樂樂地和我說話,給我夾菜,細聲細語地說,囡囡,放心,回來老爸也能養你一輩子。
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雖時日久遠,卻畫面清晰。
我停了一小會兒,讓自己的心重新靜下來,繼續看第二個記事本。
才翻開第一頁,儲藏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我抬頭看到何連成站在門口奇怪地看著我問:“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我沒想到他會回來,有點驚訝地站起來說:“你怎麼回來了?”
他看了看我拆開的箱子,走過來拉著我問:“想你爸爸了?”
“翻翻看了看,發現我老爸和你爸爸似乎原來就認識,只是從來沒聽你爸說起過,你有印象嗎?”我把手裡的記事本翻開,分別把那幾頁我折起來的開啟一條一條讀給他聽。
他聽了以後表情更奇怪:“會不會是同名?我從沒我老爸提起過。過了這一段時間,我找機會問問。”
“好。”我應道,把記事本放回去,重新封好箱子。
何連成個子高,不用凳子抬手就把箱子放回架子上,又像是才想到什麼一樣說:“應該不會認識,你想我們兩個這麼久了,我老爸應該知道你的身份,或者說知道你是誰的女兒。要是故交,怎麼會從來不提這事兒?還對我們這麼反對呢?”
“不知道。”我搖頭,轉身出去。
等我到了客廳,才發現何連成並沒有跟出來,我重又走回到儲藏室門口,看到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
“你想到了什麼?”我問。
他馬上搖頭否認說:“沒想到什麼,出去吧。”
我看他的表情明明是想到什麼卻不肯說,不由深想了一下覺得心裡一動:什麼情況下,他會在明知是故人的女兒卻不點破,還執意要反對我們兩個在一起?為什麼在我父親去世以後,來自他的阻礙就少了?
這個想法如同當頭一棒把我打得無力應對,也有點失神地站在那兒。
我能想到的事,何連成一定也能想到,剛才他神色難看,必定是想到這一出了嗎?
他卻沒再糾結我的表情,走過來把我拉出儲藏室說:“和你說說今天回去的事吧。”
“你直接問的?”我問。既然當年的事現在還沒找到證據,暫時先不要討論太多。
何連成告訴我他回去直接問何則林為什麼要認何蕭,何則林說是因為他身體不如從前,想留一個聽話的孩子在身邊。何連成當時有些憤怒地問及這麼做是否對得起自己的母親。何則林直接說,如果你不這樣和我對著幹,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