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晚上的表現很不正常,就像一個出軌的男人在妻子面前刻意保持著冷靜。何蕭的事一向是他的軟肋,不可能這麼輕鬆就揭過去。除非他這一次被氣傻了,才會如此淡定地和我討論。
我晚上的時候一門心思想著的是何則林與老爸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對他的表現雖有懷疑卻沒深想。但是,睡醒一覺,自己男人不見了這種事,讓我忽然想到晚上他所有反常的一切。
側耳聽了一下,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翻身下床,我拉開了臥室門,客廳裡漆黑一片,重點看向露臺,上面空無一人。他的習慣,心情煩躁時會去露臺上抽菸。
就在我準備回去找出電話打給他的時候,忽然看到儲藏室的門縫裡透出昏黃色的光。
毫不猶豫走過去,我輕輕推開門,看到何連成坐在我坐過的地上,藉著頭頂一盞不太亮的燈在看那些記事本。
我沒有刻意放輕腳步,一推開門他就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略尷尬地笑問:“怎麼不睡?”
“你在幹什麼?”我問。
他指了指手裡的本子說:“在看讓你魂不守舍,在那個時候分神的原因是什麼?”
“你心裡有事,或者說你已經知道我爸與你爸有交情,只是不說,對嗎?”我沒理他刻意緩解氣氛的話,直接問。
他低了一下頭馬上又抬起來,直視我的眼睛說:“親愛的,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關心你為什麼會拒絕我。”
說完,他把手裡的本子合上,放到箱子裡,起身過來擁著我說:“走吧,回去休息。你不願意讓我看,我不看就是,別想得那麼複雜。”
“不是我想的複雜,而是今天你的表現很奇怪,怎麼可能在知道何蕭要正式認祖歸宗,你還會這麼冷靜。”我站住不肯走,眼光掃過去,他放在箱子最上面的是最後一個棕色封皮的記事本。
這一本,我沒看過。
“樂怡,你既然這麼直接地問到這裡,我也就直說。”他也鬆開了摟著我肩膀的手,自己往後退了一步與我拉到距離才繼續道,“我今天在老爺子那裡糾結過,要不要放棄你和孩子,回去爭奪繼承權。”
我等的就是他說這番話,他的刻意冷靜讓我知道,整件事情必定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就像是有了穩贏底牌的賭徒,淡然地看著自己將要贏的競爭對手跳樑小醜一般的表現。
“你放棄我,我也不會怪你的。”我看他不願意說出去,微微笑著說,“我還是那句話,你先去完成你想做的事,然後再回來,我也肯等你。”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把我垂下來的一縷頭頭往耳後別了別,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
儲藏室很熱,我臉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的手在我臉頰上停了一下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愛的好累,累到快失去激情了。你說出這句話,是不是心裡有了決定?”
他聲音很頹廢,有氣無力地繼續說:“我的決定是,放棄繼承權,選擇你。所以回來以後,我雖難過卻依然冷靜。但是,你的表現,讓我特別怕自己努力堅持下去,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些反反覆覆的折磨,讓我們都有點疲沓了,不是嗎?”
這也是我的感覺,雖然刻意不讓自己這麼想,但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之間確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感,就像是某些人說的是婚姻疲憊症。似乎雙方都厭倦了這種關係,儘管有寬寬做為割捨不掉的紐帶在中間牽制。
是從什麼時候有這種感覺的?我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從何則林出院以後,他不再激烈地反對我們,而是在工作上給何連成製造了許多選擇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反覆確認,何連成到底是選我們,還是選他。
從心理學角度上來說,反覆讓你確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