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何連成能活著,他記不記得起我,我真的不在乎,關鍵是隻要他過得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過得好麼?我一點也沒覺得無知的,失去自己的活著是一件好事。
“你不要站那麼高來指導我應該怎麼辦。”我對她說,“你覺得連成這樣無知的活著,是幸運?還是可悲?”
我的話她沒問題,再看向我時她的眼圈有點紅了,她固執地說:“至少,他還活著。我相信如果他媽媽活著,也會同意我的做法。對你的不公平,我們想辦法解決。之前,對你對孩子所做的那些舉動,我表示抱歉。當時真的以為你在故意喚起他的某些記憶。”
“我不會同意你的說法,我在這個城市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的朋友,孩子也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所以我不會為誰離開這裡。”我不用考慮,也不想再聽袁徵所謂的理由。
“你可以不這麼自私嗎?你有想過讓連成好好過下半輩子嗎?”她又問,聲音不由自主提高了。
我不想說她的話是自私或者怎麼樣,她的想法我完全理解,但是我不同意她的作法,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可能按照某人的計劃進行,如果用外力強行維持這個計劃,那一定會在某個階段出想不到的事故。而現在的我,三天之後,與程新還有一次約會。
我知道,他能夠完全想起我的機率不大,但我想試試。如果他真的忘記了過去,那就遠離他的生活,讓他好好生活。如果他能夠想起過去,那就讓他來選擇,或者是我們共來先選擇。
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何連成頂著程新的臉,記得了過去所有的事,我要怎麼選擇?
“你難道能看著他再次受到刺激?”袁徵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你在讓他忘記過去的時候,考慮過他自己的感受嗎?有些事,不是人力能改變的。”我冷靜下來。
何連成不管變成什麼樣,我希望能見到的還是本色的他,而不是這個被剝得如同一個工作機器的他。
“我走與不走,對他來說現在沒影響,他要是想找回記憶,你們誰也攔不住。因為所謂的消除記憶只是擾亂了他的記憶順利,而不是像洗磁帶一樣徹底洗掉。記憶在每個人的腦子裡,只能被掩蓋,不能被消除。你現在應該找的是醫生,而不是我。”我看著袁徵變得難看的臉,直接說。
其實我用這種語氣和袁徵說話,已經給了她很大的面子。如果不是因為何連成,我絕對不會對一個私自接走我的孩子,放在郊區醫院讓我整整擔心了一整夜的女人這樣和顏悅色。
她卻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多麼可笑,多麼自私,而是再次盯著我說:“我建議你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不要這麼衝動的做決定。你剛才所說的決定不明智,而且對你對孩子,都沒好處。”
袁徵恢復了冷靜,眼神犀利的看著我說:“你考慮清楚了給我答覆,三天吧。三天之後,連成……哦,程新就要回來了。”
“好。”我沒有一口拒絕她,考慮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帶來的訊息太震撼,我也需要認真想一想,或許剛才我說的話太沖動了。這一切太突然,太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三天的時間,應該足夠我考慮了吧。
袁家的勢力,程新現在無知的狀態,我孤立無援就像一座海中央的孤島……一切情況都表明,我和袁家硬對硬,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三個孩子,寬寬有何則要當後臺,我稍微放心一點。但是另外兩個,我不敢有任何閃失。
袁徵沒有再繼續多說,在下一個路口靠邊停車,我推開門下去,向她揮手作別。
到底不是年少氣盛的時候,在袁徵面前我衝動了不到三分鐘就恢復了平靜,心裡不管怎麼樣,表面上還是冷靜下來。
打了車回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