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管這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要把卓楚媛找回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卓楚媛的性格,她絕不會幹這類無聊事,一定是出了事。
另一股寒意升上他的心頭,她是否也像那六位名人一樣,最可怕的事,已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再出現時,會否步上自殺之途?
卓楚媛逐漸回醒,那像是從一條黑漆的通道,走了出來。
一時之間,她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畢竟不是一般女流,而是國際刑警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立即記起了昏迷的事情:她正在紐約的寓所和凌渡宇通電話,忽然屋內出現了一道強光,令她什麼也看不到,就像天上劃破夜空的閃電,驀地駕臨屋內,跟著是無以名之的奇怪感覺,勉強要形容的話,便是整個人分解開來,變成一粒粒的分子,再化成一束束的光線,身體的物質化整為零,她已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剎那間溶人了強光裡,強烈的痛楚,使她昏迷過去。
那也是她最後的感覺。
她現在已完全清醒。
嚴格的訓練,使她並不立即張開雙眼,反而留神去聽,一種奇怪的聲音立時傳人耳內。
是人的呼吸。
她猛地張開雙目,一個詭的情景,出現眼前。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躺在一張地毯上,十多對人的眼睛,高高在上地向她俯視,閃爍著瘋狂的火熱。
這些人全身都裹在寬大垂地的黑袍裡,連面孔也遮起來,只露出野獸般的眼睛,但卓楚媛肯定那是人類的眼。
頭罩的頂端,繡了一道白色的靈光,就像那劃破夜空的閃電。
這些人一言不發,圍成一個大圈,卓楚媛就躺在圓周的中心。
卓楚媛呻吟一下,這時才發覺全無束縛,可以自由活動,不禁喜出望外,嬌叱一聲,整個人彈了起來。
她一跳起身來,立知有點不對頭,因為四周的黑袍人立時一齊狂笑起來,有若惡夢中的可怖情景。
卓楚媛沒有思索的時間,右腳全力踢出,目標是一個最接近的黑袍人。
腳才踢出一半,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她又看到那道電光。
什麼也看不到。
一道懾人心神的閃電,忽爾充斥在她身處的空間,天地盡是強烈的電芒。
接著心跳力竭,全身力量消去。
卓楚媛虛弱地跌回厚的地毯上,在昏過去前,心中狂叫:凌渡宇,她最至愛的男人。
卓楚媛失蹤後兩天的早上。
冷汗從凌渡宇的額頭流下,超人的靈覺,使他在卓楚媛呼喚他名宇的時間,和遠方某地卓楚媛的思感連結在一起。
一道眩人眼目的電光,劃破他心靈的夜空。
“上帝之媒”的經驗,使他自幼受密宗訓練的心靈,超感官的靈覺,更為深遠遼闊。
(見《上帝之謎》一書)他強烈地感到卓楚媛的痛楚無奈,心田猛地抽緊,超人的靈覺倏然消失。
一股眼見所愛的女人受難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使他痛苦大叫。
纖纖玉手溫柔地搭上他的肩膊,輕軟的女聲問道:“先生,你怎樣了?”凌渡宇張開一對虎目,接觸到空姐焦慮的眸子。
前面座位的搭客都回過頭來看他,他的大叫令人震駭。
凌渡宇呆了兩三秒,才不好意思答道:“噢!我睡著了,做了個惡夢,對不起!”空姐走開後,凌渡宇的心神又回到卓楚媛身上。
他雖然報了警,卻不肯表露自己的身分,一方面因他從不信任警方的能力,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第六感毫不含糊地告訴他,最可怖的事,已發生在卓楚媛的身上,那並不能依照一般的方式去處理。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