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蘇蘇是我娘子哦。”
段雲蘇的筆一頓,墨跡染開。
“原來如此。”大娘笑眯著眼,怪不得呢,敢情這是對還沒成親的小兩口?
段雲蘇瞧著大娘笑得開懷的臉,額角黑線蔓延,這趙賀辰,從今早到現在,每當人問起這問題都是這般回答。現在好了,怕是全劉家村的人都這般認為了罷?好傢伙!現在她都懶得解釋了,一開始她還好生跟他說著,結果卻還是一樣,唉……
那大娘見段雲蘇不說話,以為她是害羞了,便甩了一個“大娘我懂”的顏色,笑著離開了,剩下段雲蘇一旁輕揉額頭。
又一人坐了下來,卻見是一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穿褐色布衣,料子雖舊卻是收拾的乾淨,段雲蘇伸手把脈,動作再自然不過。
趙賀辰卻是不依了,眼睛帶火死死地盯著那手,似乎要把它燃燒殆盡:“蘇蘇,咱只治女的好不好?”
段雲蘇對他的小心眼見怪不怪,淡淡回了句:“那以後辰辰生病,蘇蘇也不用幫辰辰治了。”
趙賀辰臉一垮,幽怨的小眼神不依不饒對上那人,揪著衣角不吭聲。
看他的樣子都不像有病,一個一個都要過來,真是討厭!蘇蘇也是的,明明沒病的樣子怎麼就偏偏能診出病來呢,趙賀辰心裡碎碎念著。
瞧著那眼前之人臉色有些發黃,輕微有些浮腫,段雲蘇問上幾聲,心中已有定論:“這位大哥,你的腎有些炎症,如今病情稍輕。記得要按時服藥,不然情況會越發嚴重,那時可不好治了。”
老槐樹下依舊有人三三兩兩地好奇張望著,前來求診的人也不多了,有位老婦人瞧著天色漸黑,便向前說道:“好孩子,這時辰也不早了,且回去罷,莫讓家裡人擔心了。”
段雲蘇報以一笑:“謝老奶奶關心,我明日再來一日罷。平日無甚毛病的,也可過來瞧瞧,且求個安心。我不日便要離開了,到時候可沒這般方便。”
一日很快便過去,待第二日在來之時,老槐樹下站滿了人,見段雲蘇果真如約而至,眾人紛紛向前。
“大夫,咱們家裡窮,給不起診費,這些個都是自己裡種養的,還望大夫莫要嫌棄。”
不少人手中提著瓜果蔬菜,還有那一籃子的雞蛋,甚至還有好幾只被綁住腳的雞。
段雲蘇看在眼裡,心中也是感動,這些人心地最是淳樸不過,這怕是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罷?
她接過一婦女手中的籃子,瞧著那時不時撲騰一下的雞,說道:“這些雞還是拿回去罷,下了蛋還能給家中老小補補身子。”
“大夫,這般怎麼能成,我家老伴幾十年的頑疾,還是大夫有了法子。您若是不收,我這心裡面過不去啊!”
那些人怎麼都不肯,段雲蘇正推辭之時,耳邊傳來“噠噠”馬蹄聲響,卻見一人騎馬趕來,“籲”的一聲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
“哪位是大夫?”那人身穿藍衣,騎在馬上俯視著眾人,手執馬鞭往人群中指了指,語氣可一點都不客氣:“趕緊隨我到李家一趟。”
這人是來請大夫的?能騎得起馬的,也就只有富貴人家了,大夥兒瞧著來者的眼色都變了。這般態度來求醫,實在是太囂張了罷?有錢人家又如何,有錢的就能高人一等了不成?看你一個傳話的,也不過是個入了奴籍的下人罷了,說到底還比不上他們這些良民呢。
段雲蘇看了那人一眼,往昨日那看診的椅子上一坐,不做聲。這人請大夫還請的真是有個性,這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