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了。”
白惜香笑道:“口氣變了,已不似先前那般堅決。”
只聽石壁間又響起蓬蓬之聲,連響數十下,才停了下來。
林寒青道:“這又說的什麼?”
白惜香道:“西門玉霜又乘原舟而去,離開了埋花居。”
林寒青道:“現在什麼時光了?”
白惜香道:“大概是夕陽將盡,天盡黃昏的時光,也許更晚一些。”
林寒青道:“咱們出去吧!”
白惜香道:“到哪裡去?”
林寒青道:“石室外面。”
白惜香道:“今夜裡我不想走了。”
林寒青道:“在下呢?”
白惜香道:“也留在這裡。”
林寒青道:“這石室中只有一張木榻,何況孤男寡女,長夜漫漫,只怕難以堵悠悠之口。”
白惜香道:“君子不欺暗室,你如自信是君,那就不用害怕。”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只覺無言可對,緩緩退到石室一角,盤膝坐了下去。
白惜香整整榻上的繡花枕,拉開紅綾被,說道:“林寒青,我要睡覺了。”
林寒青道:“姑娘請自安歇,在下在這裡打坐一晚,也是一樣。”
白惜香笑道:“如是我不離此室,也不讓你出去,難道你就在室角打坐十日十夜?”
林寒青道:“這個,這個……”他雖是內功甚深,但如真要他打坐上十日十夜,自知是力所難及。
白惜香道:“不用這個那個了,這木榻很寬廣,足可容下咱們兩人。
第五章
林寒青急道:“孤男寡女,一室相處,且是不大妥當,這同榻而臥。如何使得?”
白惜香道:“咱們劃地為界,互不相犯,有何步可?”
白惜香嫣然一笑,道:“你既不相信自己的定力,我也不勉強了。”探手枕了,摸出一把短劍,唰的一聲,抽了出來。
燈光下,寒芒閃動,冷氣森森。
白惜香緩緩把短劍放在木榻中間,笑道:“這魚腸劍鋒利無比,爹爹給我,叫我作防身之用,可惜空有神物利器,卻是無能應用……”
語聲微微—頓,又遭;“橫劍同榻,情慾分明,你要不敢和我睡在一起,那是足證你心中有鬼,睡一榻生邢念,就得留神劍刺傷之險。”
林寒青笑道:“如若在下是那等偷香竊玉之人,姑娘就是再多放兩把劍,也是難以阻擋得住。”
白惜香道:“此劍不同常劍,鋒利絕世,已具靈性,你那點微末之技,決難當此劍一擊,但如你心地光明,發乎情,止乎禮,神劍亦憐多情人,決然是不會傷人。”
林寒青心中雖然有些不信,但想到這白惜香胸羅之能,實非常人能以猜測,言詞之間,決是說不過,索沉默不語。
白惜香緩緩脫去身上衣服,鑽入被窩中,接道:“你敢和我睡在一起麼?”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心無邪念,縱然同榻而臥,有何不敢!”當下說道:“這有什麼不敢!”站起身子,行近木榻,和農躺了下去。
白惜香道:“你的膽子不夠大,連外衣也不敢脫。”
林寒青忖道:“山腹密室,孤男寡女,一榻同臥,不論心地如何的皎清,也是難以堵人之口,這白惜香既非淫蕩之人,何以竟連番出言激我,此女作事,一向是叫人莫測,也許她別有作用。”
只聽白惜香笑道:“你把我看作天上的仙女,敬我如神明,或把我看作女妖鬼怪,畏我如蛇蠍,就不會心生邪念了。”
林寒青一躍而起,道:“姑娘活生生的人,但在下自信還有這點自制定力。”解開鈕釦,脫去外衣,重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