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是個愛看書的人,一個人常常到這裡來坐著,可真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而且又常常趁陸小姐去喝咖啡的時候來,這份工作難做,是不是因為有這個人會常常來呢?
而且這樣的圖書室,又沒有窗。
我敵意的看著他,這人雖然長得一表斯文,但我絕對不可以這樣就相信他。
「借什麼書?」我又問他,我實在想把他趕走。
他對著我苦笑一下,「不借書不可以來?」
「不可以。」我說:「陸小姐馬上要回來了。」
「你知道陸小姐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嗎?」他忽然問。
「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可是你比她更像老處女。」他說。
我瞪著他。
他說,「對不起。」
然後轉身就走了。
把我氣得!
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諷刺我嗎?是說我做人古板嗎?還是怎麼樣?
假如做這一份這樣的工作,受這樣下等的待遇,還得面對這種人的話,我真受不了。
我不喜歡他,我就有權不睬他。
我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陸小姐,這人這樣可惡,我必須要自己想個法子出來。
我在肚子裡哼了一聲。要他好看。
其實我心裡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反而氣憤之餘,就算這麼想想,也是好的。
這是間大公司,職員那麼多,大半數是男人,誰也沒叫我遇上,偏偏就是他。其他的人呢?為什麼不與我講講話?我實在是太孤單了。
除了陸小姐陪我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而陸小姐又是個老小姐,我跟她沒有什麼好說。
那天我回到家裡,與哥哥說,我想換一份職業。
哥哥覺得奇怪,因為我上了班才兩個星期。
我說那份工作實在要把我悶死了。
哥哥說沒有工作是不悶的,賺人家的錢,難道要去享福?他把我問得啞口無一吉。但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沒有享福,相反的,我願意做事,只要那份工作稍微有意思一點。
哥哥說他會替我留意的了。
既然他那麼說,我也稍微安樂一點。
反正當它是過渡時期,總比留在家中強。
幸虧現在打工不是賣身,否則就慘了。
我真佩服那個陸小姐,居然在那裡做了那麼久。
也許她不同,她已經是個老處女了。她做得好像津津有味的樣子,這使我佩服她。
第二天我去上班,她比我早到,她總是比我早到的。
顯然她也注意到我的悶悶不樂了。
「怎麼?」她問我,「不舒服?」
「沒有。」我坐下來。
「你今天這套衣服很好看啊。」她還比我開心。
陸小姐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感激她。
要是沒有她,這份工作顯得更無聊了。
我向她笑笑,不作聲。
「我知道了。」她說。
「知道什麼?」我問。
「你一定在戀愛了,那小子是誰?」她問。
「小子?戀愛?沒有的事。」我說:「我沒有男朋友。」
「噯,這裡那麼多小夥子,難道你沒有一個是屬意的?」
「他們不喜歡我。」我悶悶的說。
「沒有的事,」她笑了,「怎麼可能呢?」
我低頭拿出登記簿子。我用筆敲著桌子。
「我小時候,認識的男孩子也多著呢。」陸小姐忽然說。
我看她一眼,我不曉得她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