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武林危害!”詹瑕雲慘笑道:“死在你手中我倒也無話可說,動手吧。”樸朔雙掌一提,腳下積雪猛地被掌勁吸起,隨著樸朔大喝一聲,掌勁直直朝著詹瑕雲而去,積雪便似一股龍捲風一般尾隨而至。詹瑕雲猛地吃痛,跌落在地,卻並未一命嗚呼。樸朔漠然道:“我已用太行宮的雪影掌擊碎你雙肩鎖骨,你一身武功如今已廢,便好生去吧。”詹瑕雲嘴中吐出陰冷的笑聲,道:“東宮,你難道不怕此刻縱我歸山,我依舊能夠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麼!”樸朔道:“一名廢人,又有何許作為!”詹瑕雲怔怔道:“我一生習武而痴,沒了一身武功,雖生猶死,還不如一了百了得好!”說罷,猛地仰頭,脖頸之處猛地收到如此重力,自是折斷……
之後,白空煉橫抱白映霞屍首,悽慘離去;魔門一脈,收拾了詹瑕雲的屍首,悻悻而回;太行宮眾人依樸朔所言,火化宮蕭羽,將其骨灰憑空灑落;樸朔呆立於山巔之上,目光呆滯,任由狂風吹襲,卻絲毫不動……
華羲雯聽從樸朔所言,好生治療海老大,雖是性命無礙,但是畢竟斷了一臂,便如廢人一般。趁著華羲雯不注意,留了封書信,大步離開太行宮,隱居於世。
這一戰的變故給了樸朔太多的打擊:他若非在山野之中巧遇宮蕭羽,或許便不會與之對天起誓,結為異性兄弟;若非白映霞隨著其三叔白空勁、其兄白度天一起追緝宮蕭羽,他亦不會與之發生如此之多的糾葛……
站于山巔之上,樸朔長嘆一口氣,道:“若是我此生未曾遇到宮大哥與霞兒,說不定依舊做那個日日樂呵的山野小子,也就不會在白帝門鬧了事情趕赴天山,更加不會遇上尹師父,也不會遭遇這麼一系列的江湖之事……”樸朔緩緩閉上眼眸,幾日之前的山巔決鬥歷歷在目,不覺間淚水又自眼角滑落。
華羲雯擔心不已,瞧他幾日之來,滴水未碰,只是獨自呆立在山巔之上由得山風吹襲著身子。她原本想要上前勸導,一時卻不知為何,那一步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挪移出去。她思之又思,無奈走到那涼亭之上,嗚嗚吹奏著笙。笙歌悠然,更是觸動樸朔心事,一時,他竟是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又是幾日之後,樸朔不願再想及此戰,坐於太行宮的客房之內,想起宮蕭羽靈位已放置在太行宮的千碑冢之內,怎麼說也該去祭拜一番,便想要梳理下。來到銅鏡之前,驚現自己滿頭青絲化為暮雪,想起這幾日心力交瘁,一時苦笑不已。他整理好著裝,先去了樂清月那裡,徵得樂清月同意,進入了千碑冢,瞧見偏安一隅,宮蕭羽靈位赫然在位,心中又是一陣刺痛,得虧先前已是悲傷至極,此刻卻也不再流淚。他悄悄走到宮蕭羽靈位之前,手指輕撫那木質的靈位之上,輕聲道:“宮大哥,你所託之事,我業已完成其二。還有兩件,我定會好好辦妥,你在九泉之下,只管安心。”言罷,堅毅轉身,離開了千碑冢。
又過得一日,樸朔悄悄離去,未免唐突,便在客房桌上留下書信一封,呈告樂清月。華羲雯收到訊息,連忙收拾行囊,一路追去。
太行山腰。華羲雯瞧見一人滿頭白髮,從容而走,心中不覺有疑,連忙喚住其人。那人轉過身來,與華羲雯一個照面。華羲雯眼角淚光閃動,卻是嬌喝道:“呆子,為何不帶上我?!”那人微微一笑,猶如嚴冬灑下的一縷陽光,也不說話,大笑三聲,揚長而去。華羲雯努了努嘴,連忙趕上。兩人一路下山,緩緩而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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