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目光落在身前的地面上,這裡的地面光潔如鏡,那個畫中老人正貼在地面上向他招手,然後向前跑去。
秦牧連忙快步跟上他,心中好奇不已:“這畫中老人是畫出來的嗎?這種繪畫之道似乎比聾爺爺還要高明一些。聾爺爺的畫雖然能靈犀一點賦神魂,但是畫出來的人物倘若活過來,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化作墨跡。而這個畫中老人倒真的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除了只能在地面牆面上行走,其他的與正常的生命也沒有什麼區別。這世間,真的有畫道在聾爺爺之上的人物……不可能!”
他頓時想到關鍵,畫出畫中老人的那人或許並非是在畫道上超過聾子,而是在造化之道上的造詣在聾子之上。
此人畫出了這個老人,用造化之道賦予其生命,讓畫中老人活過來,作為秘密的守護者引領者!
聾子的畫,並非是靠修為,而是靠自己在畫道上的造詣!
秦牧跟上畫中老人奔向房間中央的那株古樹,快要接近古樹時,他眉頭輕皺,只見前方光潔的地面上又出現一攤攤綠色粘液,像是什麼東西爬過之後留下的痕跡。
越是靠近古樹,這種綠色粘液越多。
而那個畫中老人也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繞過粘液,向古樹接近。
秦牧警覺地打量四周,這裡很是空曠,一眼望去,四周一覽無餘,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這些粘液卻讓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在樓船的甲板上見過這種粘液,當時便遇到了魔氣侵襲,向他們湧來,魔氣中隱藏著一個可怕的存在。
還有,進入長廊的那個房間裡也到處都是這種粘液。
而這裡也有,從粘液的分佈來看,這些粘液圍繞著古樹,應該是古樹對粘液的主人來說極為重要。
秦牧看向其他地方,不安感更重,他越看越覺得這裡像是一個巢穴,粘液主人的巢穴!
終於,秦牧跟隨畫中老人來到樹下,正在這時,他微微一怔,看到了他在幻象中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
確切的說,他只看到白衣男子的臉。
這艘寶船的主人,那個來自無憂鄉秦姓的白衣男子此刻身體已經融入到這株古樹中,與古樹融為一體,只剩下一張面孔露在外面,而且也不是完全露在外面。
他的臉幾乎完全與這株古樹相容,兩隻眼睛也沒有了神采,古樹的心跳聲應該是他的心臟在跳動,很是緩慢。
秦牧怔了怔,這個白衣男子應該是用一種獨特的法門為自己續命,將自己與這株樹相連,把自己的性命與古樹連在一起,只是這種法門的弊端極大,會讓自己成為古樹的一部分,無法移動,甚至漸漸樹化!
他當時的傷勢應該很重,重到已經無法支撐的地步!
他被敵人追殺,一路殺到這裡,最終幹掉了對手,但也不得不施展禁法將自己變成古樹的一部分延續自己的性命!
秦牧看著他,樹中的白衣男子的眼睛也在枯澀的轉動,像是樹木雕琢成的兩隻眼球,勉強還能看到一點影像,但是看不分明。
“是你讓這個畫中老人引領我來到這裡的嗎?”
秦牧覺得這個男子有些莫名的親切,似乎與自己有一種奇妙的聯絡,讓他不禁心靈悸動,問道:“你是叫做秦鳳青嗎?你來自無憂鄉?”
樹中的男子似乎漸漸看清了他的面容,有些激動,艱難的張了張嘴,他的嘴巴里的舌頭已經變成了木頭,無法發聲。
秦牧怔然,這種禁術的反噬實在太強,白衣男子的性命雖然得到延續,但是感官和身體機能已經基本上消失了。
“你認得這塊玉佩嗎?”
秦牧連忙從脖子上將那塊玉佩摘下來,送到他的面前,壓制住心頭的激動,道:“認得它嗎?這是我襁褓裡的東西,我一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