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能診斷出些什麼來?
“禮包呢?”阿狸又問。
阿波說過,再出現的時候他會給她一份大禮包,幫她轉敗為勝。
“給你老公的。”
阿狸:……
“給點提示啊!”
兩個人就在司馬煜的眼皮子底下暗傳訊息。司馬煜聽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們是在說話,但他就是覺得很介意。便把手臂從阿狸背後繞過去,握住了阿狸那隻手。
阿狸又笑著親了親他,握緊了他的手指。
阿波這次確實帶來不少訊息。雖然大多都是貴婦人們閨中所傳,但還是十分靠譜的。
所以某一天,忽然有六個姑娘一字排開,站在阿狸面前時,阿狸本來以為自己是不會吃驚的——東宮後院空虛,總會有人替司馬煜操心。長輩們特地為他物色的人,也不是輕易能拒絕的——但那意外還是讓阿狸幾乎打翻了茶盞。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姑娘,容色殊異,氣質清絕,不是旁人,正是左佳思。
太后傳話過來,想見見這些姑娘。阿狸只能把滿肚子的話嚥下去,先帶她們入宮去走一圈。
卻也知道,這些人在長輩面前露過面,阿狸想要在人選上操作,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太后果然又一眼就看見了左佳思,說的依舊是,“這丫頭跟你倒有七八分像。”拉住手仔細端詳了一陣子,還賞了鐲子給她。雖則旁的姑娘也得了,左佳思依舊是最出挑的。
又帶去給皇后看。
皇后倒對這些姑娘沒什麼興致,隨口說了幾句場面話,又當面給她們立下規矩。彷彿她們不是來做妾,而是來做奴婢似的。
連東西都沒賞,規矩立完了就任她們站在那兒,只跟阿狸說話。
“聽說西邊局勢不好,阿尨這趟去的兇險。”
阿狸就安慰她:“不會令殿下上前線的,有這麼多護衛官兵,管保萬無一失。阿孃不必憂心。”
皇后笑道:“憂心有什麼用?在其位謀其職,他既然是太子,這一趟就總是免不了的。我也就跟你絮叨絮叨罷了。”
“我會照顧好他的,不教有半點閃失。”
皇后就沉思了片刻,“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只是——”話鋒一轉,“這是我的意思,你阿公也與我提過。阿尨這趟去也是為了激勵官兵,若帶著嬌妻,反而像是遊山玩水了。畢竟旁人都是不帶家眷的。你身體又弱,跟著去操勞也令人不放心。”
阿狸:……就知道難得能出去一趟,又要泡湯了。這對父母對兒子狠下心來的時候,也真半點都不含糊啊。
阿狸垂頭不說話。
“叫你們小夫妻久別也不好。你若不願意,此事就再斟酌斟酌。”
阿狸不好令皇后為難,就笑道:“我回去和阿尨商議。”
回了東宮,旁的都先放下,先將左佳思宣過去說話。
左佳思初見阿狸時也愣了一陣子,想來她也沒料到太子妃竟然就是阿狸——這個時代訊息真心閉塞,何況她離開建鄴也有些年數了。
但此刻她已經想明白了,心裡只有重逢的歡喜。
因此進屋見阿狸凝重的模樣,就有些不安,像平時一般叫了聲“阿姊”,又覺得不妥,忙規規矩矩的行禮。
阿狸攙住了她,問道:“這些年過得可好?”
她說話總是像風一樣柔緩,左佳思聽了她的聲音,早已埋好了的委屈竟又湧上來,淚水立刻就要滾落下來。便低垂了頭,搖了搖。
阿狸就嘆了口氣,拉她坐下來,問道:“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麼又進了東宮?”
左佳思道:“山寨裡有同鄉的人,認出了我……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他家裡說我不貞,便退了婚。在丹楊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