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乾剛剛走近西邊廂房,便已經聽到了女子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他頓時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踢開門衝了進去。
微弱的月光下,他依稀看見面貌粗鄙猙獰的男人如野獸又如同惡魔一般陰笑著,他衝上去一腳將人踢下床,厲聲道:“滾!再不滾我把你們全殺了!”
他不知道這些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他不敢將事情鬧大,若是真的在蕭予白的房間裡殺了這幾個漢子,那蕭予白的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幾個男人慌里慌張的拽著衣服從視窗翻了出去,朝深山裡跑去。
蕭至乾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坐在床上,聲音悲慼:“蕭予白,你若是本本分分的不要欺負我娘和我妹妹,何至於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他拉過旁邊的被子想要將蕭予白的身子裹起來,可低頭看去,渾身血液都僵住!
這溫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這哪裡是蕭予白?這分明是他的親妹妹蕭予月啊!!
“怎麼可能……怎麼會……”
蕭予月的藕臂拉扯著蕭至乾,無助的呼喚著:“恆哥哥……恆哥哥……”
蕭至乾當頭棒喝!
房間裡的人是蕭予月,那麼中計的人也是蕭予月,就連被欺辱的人也是……蕭予月!
蕭至乾的眼前陣陣發黑,想到方才那幾個粗鄙男人的模樣,恨不得追上去將人一刀刀的颳了!
可如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若是蕭予月知道了真相,只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蕭至乾定了定心神,將解藥塞進蕭予月嘴裡,又拿來一杯茶澆在她臉上,不斷的用溼毛巾擦拭她的額頭和太陽穴。
天矇矇亮的時候,蕭予月終於緩緩甦醒。
她一睜開眼睛便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拆了,疼的要命。
“哥哥?你……你怎麼在我房間裡啊?”
蕭予月感覺到身子不適,低頭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自己竟光著身子,上面滿是曖昧的痕跡。
“月兒,我們的計劃失敗了,蕭予白應該是有所察覺,所以暗中將你換到了她的房間裡。”
“你說什麼?!”蕭予月瞪大了眼睛:“這是蕭予白的房間?那我是被……”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仔細打量著蕭至乾的神色。
若是她與蕭予白調換了房間,那麼昨晚與她共度的人便是江恆,這於她而言倒是沒什麼損失。
她估摸著紅菱安排的那幾個鄉野粗漢應該還沒來,否則蕭至乾不該是這樣的表情,早該氣的殺人了才對。
想到這裡,蕭予月稍稍鬆了口氣。
“哥哥別生氣,反正來的人是恆哥哥,也不是旁人,我……現在除了有些頭暈,也沒什麼事。”
蕭至乾忍著心裡的痛意,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蕭予月淺淺一笑:“那哥哥先出去等我吧,我換身衣裳,我們便去接應母親,恆哥哥與那大理寺已經打好了招呼,就趁著天一亮便將母親送到這裡。”
“好,我在外面等你,你莫急。”
蕭予月看著蕭至乾關好了房門才起身,她細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嬌羞一笑。
雖然計劃失敗了,可她卻是因禍得福,待她辦完了事再回去好好哄哄江恆便是。
蕭予月翻出蕭予白的衣服穿上,戴好了兜帽,走出房門。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院中眾人都在安睡,全然不知昨夜都發生了什麼。
蕭予月便趁著此時和蕭至乾匆匆離開了禪房。
……
蕭予白在混沌的白霧中行走了許久,那烈火炙烤的感覺終於消散,可仍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