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月此刻的心情如同從高空重重的摔下來,五臟六腑都摔爛了。
她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卻成了她母親的催命符。
蕭至乾已經聽出了大概,沒有心思再與蕭予白爭辯什麼,他拉著蕭予月上了馬車,道:“月兒,當務之急要先去大理寺,若是來得及,我們還能救下母親的性命。”
蕭予月六神無主的點頭:“對,對,先去大理寺。”
蕭至乾失望又嫌惡的瞪了蕭予白一眼,架著馬車飛奔而去。
女囚跪在地上對著蕭予白重重的磕了個頭:“草民多謝蕭大小姐救命之恩!”
救她的人告訴她,若不是蕭予白,她現在已經替柳扶嬋死在牢裡了。
蕭予白淡淡道:“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了救你。”
她不過是讓江玄墨看緊了大理寺的人,在大理寺調換囚犯之後,再將兩人調換回來罷了。
女囚逐漸遠去,蕭予白也回到了禪房。
此時天色大亮,老太君剛剛梳洗完走出房間,笑著說:“予白,你起這麼早啊?”
蕭予白微微一笑:“是,孫女早起去看日出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看日出好,年輕人修身養性,這是最好的。”
蕭予靈對著蕭予白擠了擠眼:“三姐姐怎麼不見了?”
蕭予白笑了笑:“大約覺得禮佛沒意思,所以一大早就回去了。”
老太君拉著兩個孫女:“她走了便走了,左右我也沒指望她真能靜下心來禮佛,跟她娘沒學到一點好處!”
祖孫三人說說笑笑的往前面的寺廟走去。
……
蕭至乾將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口,扶著蕭予月下了車。
蕭予月踉踉蹌蹌的往前衝,沒留神在臺階上絆了一跤,摔得頭都破了。
“月兒!你小心些!”
蕭予月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哥哥,娘……娘她要是……”
蕭至乾的眼神沉重,緊緊的拉著蕭予月的手:“不會的,不會的。”
蕭至乾以蕭家軍副將的身份強行進了大理寺監牢,逼著獄卒帶他們去柳扶嬋的牢房。
獄卒有些無奈:“蕭二少爺,你這樣不合規矩,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正在帶路嗎?柳氏在牢中還能跑了不成?”
三人在昏暗的牢房中行走,腐爛潮溼的氣味一時間讓蕭予月有些作嘔。
此時,另一個獄卒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指著末尾處的牢房驚恐的大喊:“上吊了!上吊了!”
蕭至乾和蕭予月臉色一變,立刻往前跑去。
待兩人停在牢房前,便看到一身囚衣,披頭散髮的人被一匹白綾掛在了房樑上。
獄卒慌亂的開啟牢房,兄妹兩人急忙衝了進去,將那囚犯抱了下來。
待拂開她臉上凌亂的頭髮後,蕭予月痛苦的哀嚎:“娘!!”
柳扶嬋的臉色已經灰白,半點生氣都沒有了,身子都涼透了。
蕭至乾抱著母親冰冷的身體,心中恨意滔天。
“蕭予白!我與你不共戴天!”
他們明明可以把人救出來的!哪怕是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也想要救出來!
只差一點點,這一切都是因為蕭予白!
蕭予月趴在柳扶嬋冰涼的身上嚎啕大哭:“娘!娘!”
沒了母親她可怎麼活啊?!為什麼蕭予白要如此狠心絕情,非要讓她們母女陰陽相隔呢?
蕭予月緊緊的拉著蕭至乾哭嚎:“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娘,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蕭予月兩眼一翻,昏厥在地上。
“月兒!”
蕭至乾七尺男兒,此刻也免不了雙目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