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之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人群中走出一個鵝黃色襦裙的女孩,眉眼靈動卻帶著幾分怯懦。
蕭予白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這個人,終於想起來了。
這是蕭家最小的女兒,五小姐蕭予靈。
蕭予靈的母親是趙姨娘,常年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在這偌大的將軍府裡沒什麼存在感。
蕭予靈容貌才情都不如蕭予月驚豔,除了闔家團圓的時候露個臉,其餘時候都在照顧母親,也沒什麼存在感,以至於蕭予白險些忘了家裡還有這個人。
老太君連忙道:“予靈,你過來,到祖母這裡來,仔細說說。”
蕭予靈快步上前行李,乖巧道:“祖母,今日馬會孫女也去了,本想看看熱鬧就回來伺候母親,可無意間撞見了大姐姐和三姐姐。所以孫女瞧見了。”
蕭予月臉色一變,委屈道:“五妹妹,你這是要幫著姐姐逼死我嗎?”
柳扶嬋道:“予靈,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這不是小事,你若敢胡言亂語,別忘了你還有個臥病在床的母親!”
柳扶嬋死死地盯著蕭予靈,這小丫頭片子平日裡悶不吭聲的,關鍵時刻跑出來搗亂!
蕭予靈要是敢胡說,她便饒不了趙姨娘那個病秧子!
蕭予靈被柳扶嬋的眼神嚇得縮了縮,似乎有些猶豫。
蕭予白終於開口:“有話便說,有祖母做主,這偌大的將軍府,難道還能沒人照料趙姨娘嗎?”
蕭予靈再次鼓起勇氣,將今日之事娓娓道來。
“今日馬會上兩位姐姐有衝突,孫女不敢上前打擾,但是孫女瞧的真真切切的,三姐姐先伸手去抓了大姐姐的劍,大姐姐生怕傷了三姐姐便立刻收劍,可三姐姐的手還是劃傷了。
然後大姐姐便將劍丟在地上走了,走的時候三姐姐和四哥哥還在好好的說話,三姐姐的脖子上可沒有一點傷。”
蕭予月立刻喊道:“你胡說!是不是姐姐教你的這麼說的?分明是姐姐劃傷了我的脖子,你為什麼顛倒黑白?”
蕭予靈眨眨眼,道:“祖母明鑑,孫女常年照料母親,一向不摻和家裡的事情,實在沒必要顛倒黑白,孫女只是今日恰好瞧見了便說了。”
蕭予靈又掏出一支珠釵,道:“這是大姐姐和三姐姐衝突時從三姐姐身上掉下來的,孫女便撿回來了,孫女所言句句屬實,請祖母明鑑。”
這一支珠釵便坐實了蕭予靈今日確實人在現場。
她的性格全府上下都知道,若說她故意顛倒黑白陷害蕭予月,恐怕連蕭正清都不會相信。
蕭予月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傷了自己想要奪走淨膚液,連蕭至鋮都在她的算計之內,卻被蕭予靈這個死丫頭毀了。
老太君道:“事情已經問清楚了,如今還要對予白動家法嗎?”
蕭正清的臉上一陣青白,有些掛不住:“便……便聽母親的安排。”
老太君心疼的看向蕭予白,道:“予白受委屈了,回去好生歇著,劉媽媽多給滄瀾苑撥一個月的例銀,再拿些補品過去。”
“是。”
老太君又厭惡的掃了柳扶嬋母女一眼:“柳扶嬋教女無方,罰三個月的例銀,每日在軟柳閣跪足兩個時辰以示懲戒!至於予月,你自去求你姐姐寬恕吧!”
蕭予月怯怯的看了蕭予白一眼,蕭予白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蕭予月嚇得身子一抖:“姐姐,你做什麼?”
蕭正清立刻叫住她:“予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回去好好休養吧。”
蕭予白冷笑:“緊張什麼?我不過是看看三妹妹這傷重不重而已,若不是我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