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嬋臉色一變,急忙起身迎接。
“老太太安好!”
只見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在老媽媽的攙扶下走進來,雖然年邁,可氣勢不減。
蕭予白福身:“祖母安好。”
老太太掃了蕭予白一眼,道:“我聽說你昨晚失蹤,今早才剛回來,不在房裡好好休息等著郎中來看臉,跑到軟柳閣來做什麼?”
蕭予白誠懇道:“孫女本來是要休息的,可孫女的貼身丫鬟青荷要被活活打死了,孫女實在不能心安理得的睡覺,只能來叨擾姨娘。”
老太太有些驚訝,這個嫡孫女回家三個月了,見到她說話都結巴,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可今天……怎麼答話如此流利順暢?
柳扶嬋急忙道:“老太太,將軍把內宅事務交給我打理,我也是為了家宅安寧著想,一個不能看護主子的下人豈能留在府中?”
“可予白卻對這下人百般維護,還對香蘭動手,要是為此傷著金貴的嫡小姐,損害了將軍府的名聲,都是我這庶母的錯!”
香蘭立刻跑到老太太跟前跪下連連磕頭。
“老太太,奴婢知錯了,求您別把奴婢趕出去,奴婢再也不敢阻攔大小姐行事了!”
老太太掃過蕭予白:“柳姨娘處事有理,你呢?有什麼要說的?”
柳扶嬋嘲弄的看著蕭予白,這丫頭嘴笨的狠,她都把話堵死了,蕭予白能說出什麼來?
蕭予白眨眨眼,問:“祖母,您可以問問在場的丫鬟小廝,我可曾說過一句為青荷求情的話?”
柳扶嬋一愣,仔細回憶,好像……確實沒有!
老太太看著周圍人的疑惑,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
蕭予白道:“我雖然剛回將軍府三個月,可也知道身為主子要約束自己的下人,敢問祖母,若是您身旁的劉媽媽犯錯,是由您處罰,還是交由柳姨娘打板子?”
老太太的眼神中流露出欣賞:“自然是我來處罰。”
蕭予白點頭:“既如此,我的丫頭犯錯,理當由我處罰,柳姨娘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帶走她下令杖斃,可見我這個嫡小姐只是空有名頭,這是其一。
柳姨娘此舉儼然已經是將軍府正妻足以統管全家,若是被人議論家宅不寧,也是柳姨娘越權善用,這是其二。
我昨晚無故失蹤還被劃花了臉,可見不是簡單的走散,柳姨娘不查問我昨晚的遭遇卻急著處死我的丫鬟,不僅毫無處事章法,且毫無憐憫之心,這是其三。”
她看向老太太:“孫女的話說完了,帶走青荷並非求情,只是親自處罰,若我回府連自己的丫頭都不能管束,還不如在太虛觀上來的有尊嚴。”
老太太聽完蕭予白的話,眸中滿是驚詫。
這還是她那個說話都不敢抬頭的孫女嗎?這番頭頭是道的話竟然是她說出來的?這才是嫡女的派頭啊!
“好好好!”老太太連連稱讚:“予白,你對家宅事務有這樣的見解,祖母很欣慰,青荷便由你帶回去處置。予白,你雖傷在臉上,可切莫想不開,我已派人請了宮中最好的御醫,必定拼盡全力治好你。”
“多謝祖母。”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又道:“柳姨娘處事確實有失公允,既然涉及予白的事情,那就罰你備一份厚禮,好好給予白道個歉。”
“是。”
柳扶嬋咬著牙,憤恨的看著蕭予白。
這該死的丫頭,竟敢當面強調她只是個妾室!這府裡多少年沒人敢在她面前提這個“妾”字了?!
蕭予白淺笑:“柳姨娘,我等著你的厚禮,告辭。”
紫蓮急忙將青荷扶起來,安慰道:“青荷,沒事了,我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