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攝政王府的書房門口,怯怯的看著他。
“謝家小女芷瑤,見過殿下。”
那一次,好像是他和謝芷瑤第一次見面。
他的腦中只是劃過,哦,原來謝止禮還有個妹妹。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甚至沒有在心上停留過,彼時他的心裡只有失蹤多年的母親,和謎一樣的劍芒山。
少女烏黑的頭髮上落著白雪,如羽毛撫過她頭上精緻的珠釵。
她說:“殿下能讓我哥哥幫我煮茶嗎?外面下雪了,有些冷了。”
江玄墨看著雪洋洋灑灑落下,道:“你哥哥研究那盤殘棋,正入迷著,一時騰不出心思。”
後來……
後來,江玄墨不大記得了。
究竟是他叫人來幫謝芷瑤煮了茶,還是他親自去亭子裡教謝芷瑤煮了茶。
那樣久遠的記憶,那樣細微的小事,他從未放在心上。
謝止禮曾說,他這個待字閨中的妹妹,溫婉嫻靜,最好冬日煮茶賞雪。
風隨跟上江玄墨的腳步,道:“說來也奇怪,那謝小姐瘋魔這些日子,突然尋死竟不是在撞牆咬舌,偏要攔住一個送茶的下人,用碎片割開了喉嚨。
這樣慘烈的死法,不知該嚇壞多少人,想必謝世子也嚇著了,話都說不出來。”
江玄墨抬眼,看著漆黑的空中落下白雪。
像是黑夜中星辰一個個劃過似的。
他輕聲道:“已逝之人,不要再提了。”
風隨點點頭:“是,左右與咱們攝政王府也沒什麼瓜葛。”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回到了攝政王府。
……
將軍府,滄瀾苑。
蕭予白一走進院子,還沒看到人,便聽到蕭至鋮暴怒的聲音。
“出去!誰允許你進我姐姐的院子?滾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就憑你?能對我怎麼不客氣?”
蕭予白心臟一縮,立刻衝了進去。
她看著蕭至鋮緊緊地攥著拳,擋著一個男人,不許他再往前走一步。
男人背對著蕭予白,可背影挺拔寬厚,帶著幾分風塵僕僕的味道。
他剛一抬手,蕭至鋮正要上前,蕭予白便立刻一掌揮來,比蕭至鋮更快的出手。
蕭予白的靈力磅礴強悍,直接將毫無防備的男人甩到了地上。
她立刻手中祭出長劍,劍光冷厲,劍尖直指男人的眉心,聲音冷冽如刀,殺氣騰騰。
“蕭至乾,滾出滄瀾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能有多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