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旋即進入戒備狀態。“你是何人?”他警惕地打量先知一遍,問道。
風輕揚搞不明白空冥派這一任的掌門在耍什麼花招,大感迷惑。
先知微微一笑,道:“我是個凡人。”
無嗔一聽,露出鄙夷的神色。
“原來你也是一個凡人。”空冥派掌門語氣冰冷,“可巧,我也是凡人,既然大家同為凡人,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施展隱形之術潛伏在我周圍,現在又突然現身,目的何在?呵,做出這等齷齪之事,恐怕不會是好事吧?”
風輕揚大感錯愕。他說不出這空冥派新一任的掌門的行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怪異,說話也是毫無原由,不著邊際,盡是瘋言瘋語。但先知說他是凡人,明事人一聽便知,那是慣用的“官腔”,當不得真,但空冥派小小門派的掌門竟然說出此類不敬的瘋話,他做為八派聯盟的盟主自然要訓導一番,故道:“木掌門,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我看你年輕,和你解釋一下,這是先知,知道之後再不可胡說八道。”
空冥派掌門對風輕揚的話充耳不聞,依舊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先知身上。
目中無人,如此行為,風輕揚大為惱火,眯了眯眼,正欲說上了一句,趁機發作,但先知的一句卻像一盆冷水澆熄他的怒火。
“你所見的,不是黑夜,不是皎潔月光,不是滿天繁星,你所見的,是我們無法看見的另外一個世界。”
“你所見的是我們無法看見的另外一個世界……”
先知的話迴盪在一個黑暗的世界。空冥派掌門看著前方三步左右的一位老者,花白的鬍鬚,慈祥的笑容,清澈的雙眼,微笑時,他身上所穿白袍散發的柔和白光也隨著動作輕輕搖曳,彷彿是這無邊黑暗中輕輕盪開的一泉池水,感受它時,心中升起一股如浸溫泉般的暖意。
空冥派愣住了。
“你所見的是我們無法看見的另外一個世界……”
先知的話將他從遊離本體的魂魄拉了回來。
空冥派掌門如夢初醒。他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位老人一遍,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往生之門。往生之門巍峨的程度足以讓他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但在眼前,往生之門已經退去凡人眼中的石材建築外表,全由金色光華組成,像一座金光燦耀的大門失去了門扇,只餘門框。就在門框上面,與這周圍無邊夜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白色光華,以最為蒼勁的筆力在這金色的往生之門兩邊門框上,刻下十數排盆口大小的古字,縱然如此,這些白色古字也只是佔據了往生之門門框的一半面積。
如果換作是齊小新,他一定不識門框上的古字。但是偏巧,這位空冥派新一任的掌門認識,而且自幼修煉的術法,有一古卷,所記錄的文字便是這種字型。根據往生之門上的古字記載,空冥派掌門發現這與自幼修煉古捲上的術法有所關聯。
早在之前,他施展出的術法被樂無憂反彈回來,刺入雙眼,如今他醒來時,感到雙眼一陣脹痛,待他睜開眼時,四周一片黑暗。他惶恐不安,支支唔唔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個“我”字,卻是聽不見身邊赤堂主的話語以及周圍接近尾聲的歡呼。但很快,前方不遠處,往生之門彷彿隱藏在烏雲後方的金陽,撥開雲霧,以最為耀眼的姿態出現在世人眼前。
而這情況,只有空冥派掌門能夠看見。
雙眼從此再也看不見色彩,總是一件悲慘的事情。樂觀的他,以為已是深夜,夜色濃厚,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突然見到熟悉的建築在夜色中綻放耀眼的金光,而且金色光之中,有十數排白色古字,心中驚疑,對這往生之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要趁這夜色走近一瞧究竟。
在這之後,他看見了自身邊突然現身的先知,這才有了先知為什麼要施展隱形之術潛伏在他周圍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