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乾咬咬牙,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
終於,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蕭至乾的心中滿是屈辱憤恨,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蕭予白要的不僅僅的這些。
“我說了,跪拜大禮,蕭至乾,禮節不用我教你吧?”
蕭至乾臉色鐵青:“蕭予白,你不要欺人太甚!”
蕭予白冷聲道:“怎麼?你當日打傷至鋮時沒想過有今日嗎?這些年你在府裡,在軍中橫行時沒想過今日嗎?
或許你娘當年機關算盡送我去太虛觀,嬌養著至鋮,讓我們姐弟在父親面前變得一無是處,也沒想過會有今日吧?
如今我不過稍稍回報一些,蕭予月便哭天喊地,你便覺得欺人太甚了?”
蕭予白走上前,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蕭至乾。
“如今之痛只是個開始,你就親眼看著我是如何收拾你們軟柳閣的人,行禮!”
蕭至乾的指甲嵌入掌心,血都湧了出來。
可他不得不俯身,額頭觸地,行了個跪拜大禮,揚聲道:“在下蕭至乾,給四少爺賠罪了!”
蕭至鋮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蕭至乾是什麼人啊?
那是比他這個嫡子都要風光的人物,加冠之禮時一杆長槍迷倒了京城萬千少女。
所有人都說,蕭至乾更像是蕭正清的親兒子,有大將之風,所以從不正眼看他這個紈絝子弟。
可今晚,漆黑月色之下,蕭至乾跪在他的面前,給他賠禮道歉。
這一切都是因為蕭予白。
蕭予白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蕭至鋮的衣領,道:“至鋮,看著他,原本這世上從沒有誰比誰生來尊貴,原本這府中也可以有兄友弟恭。
可他們不仁,我們也不必講義,他這一跪,就當是替他娘贖罪,你受得起。”
蕭至鋮點點頭,道:“你起來吧,蕭至乾,我不想與你為敵,可你們軟柳閣的人若是再欺負我姐姐,我也不會手軟。”
蕭至乾立刻起身:“我們欺負她?你看看你姐姐是什麼蛇蠍毒婦再說這種話吧!將軍府遲早毀在她的手裡!”
蕭至乾帶著一腔怒火,轉身離去。
蕭予白盯著蕭至鋮喝完了藥,安頓他休息之後才回到滄瀾苑。
……
三天後。
蕭予白坐在梳妝鏡前,小心的塗抹藥粉。
紫蓮開心極了:“小姐,這藥可真管用啊,這才短短半個多月,臉上的疤竟然都快好了,只有淡淡的痕跡了,幾乎都看不出來了呢!”
蕭予白心情也很好,慢條斯理的戴好了面紗:“此事不要聲張,眼下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
紫蓮眨眨眼:“為什麼?小姐若是今日在瑞王的大喜之日上露出美貌,他一定會後悔的!”
蕭予白淡淡道:“我恢復容貌不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他後不後悔我不在乎。”
青荷拿著她的換洗衣服進來,笑著說:“小姐的臉好了,三小姐那邊可慘了,聽說三小姐日日以淚洗面,可臉上的膿包沒有一個月是好不了的。”
紫蓮幸災樂禍道:“可今天就是三小姐進瑞王府的日子了,新娘子一臉膿包,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青荷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前兩日柳姨娘說是要買什麼名貴藥材來給三小姐補一補,可現在是趙姨娘管家,推脫說後宅開銷太大,往後要省著點花,都不叫出去買藥材。”
蕭予白勾了勾唇,趙姨娘這些日子對管家掌權的事情已經得心應手了。
紫蓮為蕭予白梳妝好,道:“小姐快走吧,今天是三小姐出閣的日子,別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