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
蕭予白坐在屏風後面,面前擺著幾包藥材。
掌櫃的說:“郡主要的這幾味藥材都在這裡了,是郡主身子不適嗎?”
蕭予白搖搖頭:“不是我,是接了一個病人而已。”
掌櫃的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郡主就好,我看這幾味藥材都跟前段時間解決瘟疫有關,還以為這病症又捲土重來了。”
蕭予白道:“掌櫃的,外人不知道,可我們這些人心裡都是清楚的,前段時間京城鬧的沸沸揚揚的也並不是什麼瘟疫,而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毒藥,倘若捲土重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還沒找到下毒的人。”
掌櫃的點點頭:“說的也是,就連這毒是如何下的都不知道,確實叫人心裡不踏實。”
瘟疫之事解決之後,下毒這件事卻始終沒有一個頭緒,連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想到這裡,蕭予白的腦中又閃過江玄墨的臉。
她曾經懷疑過江玄墨的,畢竟她最一開始就是在江玄墨那裡瞭解到了七日魂這個毒藥,也是在江玄墨的府上看到了中毒的人。
可她又想不通,江玄墨散播這種毒藥做什麼?
她默默嘆了口氣,收好了藥材起身走出回春堂。
“予白!”
江馳從不遠處走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
蕭予白回了個禮:“景王殿下,今日怎麼到回春堂來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江馳看到蕭予白就露出笑意,像是冬日裡的暖陽。
“也談不上不舒服,只是夜裡睡得不安穩,聽說回春堂的安神散有奇效,所以過來拿一些。”
蕭予白道:“殿下叫下人過來就成了,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江馳笑著說:“我想著,也許能遇上你呢?”
他頓了頓,又低聲道:“不知是不是前日在金雀臺說的話惹你不高興了,總覺得心裡不安,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個歉。
予白,我沒有別的意思,若是惹你不痛快,那都是我考慮不周,我……”
“殿下,別說了。”
蕭予白打斷了江馳的話。
這種男婚女嫁的事情,放在大街上說,實在是有些奇怪。
更何況她現在心裡已經在考慮嫁給江馳換取藥材的事情了,只是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而已。
“好,我不說了。”
江馳換了個話題,問:“聽說父皇下旨讓你去給皇叔診病,皇叔究竟是怎麼了?”
蕭予白道:“此事我不便多說,殿下若是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攝政王吧。”
蕭予白正要轉身離去,江馳又拉住她。
“予白,我只是想知道皇叔的身體狀況,攝政王府……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蕭予白抿唇,沉默了一會,道:“攝政王殿下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需要調養罷了,景王殿下也不必過於擔心。”
“原來如此……”
“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辭了。”
蕭予白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回春堂。
蕭予白掀開馬車的簾子,看著江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模樣,皺了皺眉。
“紫蓮,宮中的旨意是直接發到將軍府交給我的,對嗎?”
“對,怎麼了?”
蕭予白道:“我只是在想,一般來說,這種口諭並無明旨,只是由陛下的心腹傳達旨意給接旨之人,旁的人若不是有心打聽,應該是不會這麼快知道的吧?”
紫蓮好奇道:“小姐是覺得景王殿下特意去打聽了您為攝政王殿下診病的事情嗎?或許是景王殿下太過關心小姐了吧?”
蕭予白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漫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