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由劉媽媽扶著走進來,站在眾人之後,眼神銳利。
“若是今日我也不順著你的意思,同他們一樣為予白求情,是否也要老身給你跪下,你也連我這個老婆子一併趕出去?”
蕭正清眼神震顫,頓時惶恐不安。
“母親言重了,我對母親的孝心天地可鑑,怎麼可能將母親趕出家門?”
他一見到老太君,便不由得將氣勢壓低了一些。
“母親,予白私自與三殿下退婚,如此忤逆不孝的做派,難道兒子連罰都不能罰嗎?母親未免偏袒太過了。”
老太君的眼神落在蕭予白身上,看了許久,似乎在猶豫什麼。
良久,她終於開口:“不是私自,她退婚一事,是我同意的。”
“什麼?!”
蕭正清瞪大了眼睛,就連蕭予白都抬頭看向老太君。
她雖然跟老太君說過她不願意嫁給江恆,可從未跟老太君說過她要設計退婚的事情。
老太君與她對視,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是我同意的,我早就知道她的心思,我想著她自小沒有家人陪伴,倘若婚姻還不能順意,往後的日子只怕會更加艱難。”
蕭正清頓時著急起來:“母親糊塗啊!三皇子可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兒子,她嫁過去就是王妃,如何會日子艱難?
何況兒子在朝中已經偏向了三皇子,如今她不嫁了,那兒子在朝堂上該如何自處?”
老太君冷聲道:“你如何自處是你的事情,堂堂一品武將,難不成要靠著出賣女兒來換前程?那些沒有女兒的人家,難道都不做官嗎?”
老太君這番話訓斥的蕭正清臉上有些掛不住,氣氛都尷尬起來。
老太君道:“旁的話我就不說了,可你心裡究竟疼愛的是哪個女兒,你自己明鏡似的,人各有好惡,我也不怪你。
既如此,往後孩子們的婚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以後要與哪家王公貴族議親,一概由我出面,省的你操心。”
“母親出面?可母親是從來不管這些孩子們的事情的。”
老太君道:“我從前不管,是因為予白沒有回家,至鋮和予靈年紀也小,柳氏生的兒女也用不著我管。
如今他們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你也沒有正妻能為兒女做主,那便由我來操心,也省的外人議論。”
“可是……”
“可是什麼?”老太君不悅道:“這都是我的親孫子、親孫女,難道我會害他們?”
蕭正清立刻縮回去:“不是,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母親操勞過度,身體會吃不消。”
老太君冷聲道:“沒有人給我下毒,我自然不會吃不消!”
這話說的蕭正清更是老臉通紅,不敢再反駁一個字。
老太君道:“今日之事,你應該欣慰,他們兄弟姐妹之間一團和睦,能為自家人爭相出頭維護,這是家族興旺的表現,若是將家裡人都散盡了,難不成你往後只守著柳氏的兒女過日子嗎?
你自己也要想想,為何家裡的孩子如此和氣,偏偏與柳氏的兒女合不來?若總是找旁人的錯處,自己永遠都改正不了!”
蕭正清點頭哈腰的應著:“是,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記住了。”
老太君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蕭正清也不敢忤逆,只能讓眾人都起來,各自回去。
眾人走出去,蕭予靈和蕭至鋮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蕭予靈激動道:“祖母今日真是厲害,如果不是祖母出面,恐怕我們真的要被趕出去了!”
蕭至鋮攥著拳頭:“趕出去又如何?姐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絕不會坐視不理。”
蕭予靈也急忙點頭:“沒錯,若是將我趕出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