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如驚雷一般,在飯桌上炸開。
蕭正清急忙問:“聖旨下了?”
小廝道:“是陛下的處決,已經由宮裡發往各朝臣了,聖旨應該很快就會到景王府了。
將軍叮囑我們,有了訊息立刻來報,所以我才急了些。”
蕭正清道:“你快說,究竟是什麼情況?”
小廝道:“陛下下旨,以謀逆之罪處決景王殿下,三日後問斬,景王府抄沒充公,連帶府中的小廝丫頭,一併流放。”
老太君哼了一聲:“早該如此!”
蕭予白也並不意外,那日,江玄墨可是要將江馳五馬分屍的,大約皇帝多少還是念了一絲父子情份,沒有做到這一步,至少給江馳留了個全屍。
蕭予白問:“還有別的訊息嗎?謝家那邊怎麼說?”
小廝搖搖頭:“這倒是沒有,只聽說謝家小姐突發重病,恐怕快不行了。”
蕭予白和老太君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謝芷瑤身為侯府千金,卻勾結皇子做出這種事,本該是殺頭的大罪,就算是連謝家其他人一併處置了都不夠。
可江玄墨終究要念著和謝止禮的交情,並沒有下死手。
大約謝家想將這件事悄無聲息的按下去,也算是保留了自家的顏面。
蕭予白道:“陛下如此處理,也並不意外。
無論外界如何討論,父親只管說對此事毫不知情便好,也省的捲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無端惹人猜忌。”
蕭正清連忙道:“對對對!你說的對!快吩咐下去,全家上下,誰都不許再議論這件事,若是再叫我聽見一句,立刻趕出門去!”
“是!”
小廝退下後,趙姨娘招呼著眾人。
“好了好了,吃飯吧,別讓外面的事情攪了興致,來,予白,嚐嚐這個魚,是你最愛吃的。”
趙姨娘給蕭予白夾菜,蕭予白也很給面子的答應著。
蕭予白露出了笑臉,蕭正清也輕鬆了不少。
畢竟他現在也看清了形勢,這個他曾經最瞧不上的女兒,可是攝政王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就算得罪了天下所有人,也不能得罪攝政王啊!
蕭正清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在家裡也不敢大呼小叫的端著威嚴,家裡的氛圍都和諧了不少。
吃過飯後,蕭予白送老太君回到福壽堂。
老太君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蕭予白覺得這倒是稀奇了,平日裡老太君可巴不得她多在福壽堂待一會呢!
蕭予白也不強留下,回到了滄瀾苑。
她一進門,看到院中的男人,心中湧起暖意。
江玄墨醫生玄色長衫,立於院中,撐著淡色繪墨竹的油紙傘,雪花從他身邊輕飄飄落下,美景如畫。
蕭予白走過來,輕笑道:“祖母急著將我趕回來,原來是這個原因,攝政王殿下何時將我祖母買通的?”
江玄墨牽著她的手,將一個暖爐塞到了她手裡。
“近幾日剛買通,多謝老太君諒解我。”
江玄墨溫熱的指尖抬起蕭予白的下巴,低頭吻上去。
蕭予白的心砰砰的跳著,無論和江玄墨接觸過多少次,都還是會被這男人的吻勾走魂魄。
江玄墨的每個吻都十分沉浸,像是要將感情都傳到蕭予白的心裡。
他勾著她,品嚐著這份甜美,卻也不忘了讓她細細感受著自己的溫柔和深情。
蕭予白明明沉浸在其中,卻又能清晰的感受到江玄墨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微的顫抖觸控。
良久,江玄墨才緩緩放開她。
“我本想讓你和家人多待一段時間。”